“你到這邊做什麼?”
蘇奈邊擦臉邊問,也沒回避著霍錦言。
“我聯係了你們這邊的警方,有一個犯罪團夥逃過來了,我這也算是出差吧,過來抓人啊,還有個陳年舊案你們這邊有備案,我順便來看看。”
“哦。”
蘇奈頓了頓又道:“馬上過年,過完年的吧。”
楚漢東在那邊似乎點了支煙,Zippo發出清脆的蓋子聲,他的聲線也順著寒風飄進了話筒。
“我不喜歡空頭支票,說個具體日子。”
她想了想,“初五吧。”
明天她要去公司開大會,後天過年,初五到公司做新年活動。
這種重要場合她必須到。
“行吧,你是不是在S市?”
蘇奈沒回答,“你猜。”
“別打啞謎,我想查你,還有點路子,回頭見吧。”楚漢東說完就掛了電話,倒也是個灑脫爽快的人。
丟掉電話,蘇奈拿出護膚品在那細細的擦臉。
“一會兒帶你一起去?你會不會怕冷?”
要外出采購年貨。
霍錦言想了想,“帶著我可能會比較麻煩,你自己……”
話還不等說完,正舉著小鏡子護膚的女人忽而投來冰冷的目光。
那種陌生又寡淡的眼神讓霍錦言心裏一沉。
像是他們從不認識一樣。
“你從來都不是我的麻煩,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更不會是,你是我丈夫,是我女兒的爸,是以後要跟我躺在一個棺材裏的人,請你注意點你的措辭。”她冷冰冰的開口。
如此冷硬的言辭,卻讓霍錦言的心緩緩的爬回到了原位,然後露出一抹淺笑。
“好。”
整理好自己後,蘇奈給他穿的多多的厚厚的,以防凍著他。
穿了一條北方特有的棉褲,外麵套著一件運動褲,比較寬鬆,白色的高領毛衣,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正好蓋住了膝蓋。
除了他的發型有點拉低逼格外,一切如常。
蘇奈想笑,“對不起,我好像有點毀了你的盛世容顏。”
輪椅上的男人跟著笑,“沒關係,我覺得很好。”
她在屋子裏轉來轉去,也不知道在磨蹭什麼,左翻一翻右翻一翻。
霍錦言有點無奈,隻好開口說:“蘇蘇,再不出門,我要熱死了。”
蘇奈猛的直起身,嘖了聲:“我想給你找個帽子。”
這個發型他們兩個看還行,但到了外麵就……
霍錦言好像實在忍不住笑了,徹底笑出了聲,他透著廚房的玻璃門看著自己狗啃一樣的發型。
“沒關係,戴著口罩也沒人能認出我來。”
“哦,對,口罩。”
兩人一人戴著一隻網紅口罩出了門。
蘇奈推著輪椅進電梯,出門前給有錢放了狗糧,晚上回來還得遛一遛它,這麼長時間都沒帶它出門了。
可它似乎明白家裏現在忙不開,也沒在門口轉圈圈哼唧。
一到外麵,是真的冷。
冰天雪地,放眼望去,全都是折射回來的刺眼的銀光。
空氣冰涼又清新。
她推著輪椅去車子那邊,先提前熱車,畢竟好幾天沒開了。
霍錦言沒覺得冷,蘇奈趁著這個空擋去角落裏捧了一把雪過來,湊近他。
“你摸摸。”
男人伸出手,緩慢的去摸她掌心裏的白雪。
冰冰涼涼的,手指都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下。
似乎是神經有反應。
霍錦言的眼底仿佛映著整個冬季,滿是耀眼的光芒。
“咱們這邊冬天長,等你雙手都能動了,帶你出來堆雪人。”
一般到了三月份天還會下小雪。
男人的眼睛彎了彎,“好。”
車熱好,蘇奈親自抱著他上車,放在了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