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還有三老爺都傻掉了,老夫人送給羽兒的通房丫頭懷孕了,當初羽兒貶她們去鋤草挖地的事府裏可是傳遍了的。
如今懷了身子,那定是在老夫人院子裏懷上的,那可是敗壞門風的事啊。
老夫人今兒才說他們敗壞門風,如今倒是輪著她自己了,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呢。
送一個不幹不淨的丫鬟給孫子,也虧的她做的出來,幸虧羽兒小孩兒心性,瞧不上那些丫鬟,不然這盆汙水當真淋個透身了。
四太太冷哼一聲,方才老夫人也是對她冷眉橫眼的,他們是分了府的,可根還在福寧王府呢,憑什麼她兒子欠了債就拿公中的去補上,那就是個無底洞。
有了先例,以後他就更肆無忌憚的賭了,左右有人幫著他,她不過實話說了兩句,老夫人就恨不得讓人來轟她。
她怎麼說也是個侯夫人人,豈容她說擺臉色就擺臉色的,她心裏也憋著氣呢。
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會放過,隨手拿了繡蘭花的帕子擦了擦嘴,嘴角的笑意冰冷的。
附和著展墨羽的話,四太太譏笑道,“絳紫軒可不是寶貝著呢,擠破頭的都想往裏麵去,通房丫鬟是一撥一撥的往裏麵塞,想不花錢如流水都難。
這敗壞門風的事也是絳紫軒傳出來的,也難為你們一發現這事就來認錯,怕是今兒被嚇著了吧。
你們哪有錯了,四嬸子都瞧不過眼了,辛若進門這才幾天呢,罪都受了好幾通了,到現在連門都還沒回,也就你好脾性都忍著不說。”
辛若也被她說的眼眶紅紅的,原本還不委屈。
這麼一聽,委屈大了去了,但還是忙擺手道,“辛若是晚輩,長輩有命,辛若自當從命。
每日服侍相公起床更衣耽擱了去給長輩們請安,辛若已經過意不去了,哪敢有絲毫的抱怨。
出嫁前,娘親就再三教導辛若要事事孝順長輩,遵守王府的規矩。
辛若還怕自己做的不夠好,惹的長輩們厭惡呢。”
說完,低眉順眼的站在展墨羽身後,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一個個都說她不守規矩,今兒她就把規矩擺到底。
那邊王妃也是氣的說不出話了,溫婉的臉上布著一層寒冰,對王爺道,“前幾日才有太醫說妾身兒媳得了不足之症,要不是她先前知道,當真就被人給害了。
這才幾日時間,羽兒院子裏就有丫鬟懷孕了,還是送給羽兒的通房丫頭。
臣妾可還從未聽說過有送懷了孕的通房丫頭與人的,就算想抱重孫兒也不是這麼個抱法。
這麼敗壞門風的事就是羽兒與辛若願意當,臣妾也要為他們討個公道。”
王爺看著王妃眼裏的決絕之色,也知道她忍了這麼多年,就是因為羽兒的原因。
如今羽兒和辛若被人欺負,她哪裏還忍的下去,看著她眼裏的哀色,他的心也跟著一滯。
僵僵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轉頭冷冽的看著老夫人,“那丫頭當真是你送給羽兒的?”
老夫人瞥眼見青芙,眼裏盡是寒冰,當初送人的時候可是幾十雙眼睛看著的,她就是想否認也不成。
她哪裏知道青芙會做出這樣下作的事來,便嗬斥道,“如此不守規矩不知廉恥的丫鬟,拖下去杖斃。”
展墨羽一聽,當即橫了眼睛,那邊就有兩個婆子來拖青芙。
見展墨羽的神色嚴厲,又悻悻的退了出去,怕二少爺發火砸人呢,他輪椅邊可是新端的一杯滾燙的茶啊。
沒人聽她的吩咐,老夫人氣的眼睛裏流火直竄,就見王妃沉了臉道,“青芙如今已經是辛若院子裏的人了。
她才是院子裏的主母,不勞您費心,青芙肚子裏懷的可是您的重孫兒呢,您當真舍得杖斃她?”
老夫人又是一哽,氣的臉色發青,嘴皮直哆嗦。
王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回身吩咐道,“將青芙弄醒,看是誰敢躥到老夫人院子裏胡作非為,連累羽兒和辛若的。”
王妃吩咐完,就有兩個丫鬟上去,輕輕的搖著青芙,可不敢弄出太大動靜來。
人是老夫人送給二少爺的,雖然二少爺將她貶成了三等丫鬟,隻要二少爺硬要認她,那她肚子裏的孩子不論是誰的,都得當著長孫的名頭。
誰讓這人是老夫人送的呢,誰讓二少爺脾氣古怪呢,一切都是未知數啊。
好半天,才將青芙喊醒,青芙醒來見這是王妃的屋子,一時怔怔的。
想起先前辛若要打她板子,一時間嚇的跪倒在辛若的腳下,乞求道,“少奶奶,求您饒了奴婢一命,不要打奴婢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