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聽了淡淡的瞥了眼辛若,這才接口道,“冰嫻的丫鬟倒是處置了,隻是辛若的丫鬟側妃心善饒了她一命,就連板子都沒打呢。”
老夫人聽了,目光冷冷的掃了眼辛若,“就是個禍害,冰嫻進門才兩天就遭這麼大的罪,回頭寧王妃知道了還不知道心疼成什麼樣子。
她倒是好,連個丫鬟都不處置了,難不成冰嫻還沒個丫鬟尊貴,由著人欺負。”
三太太聽了淡笑不語,怎麼不處置,可人家丫鬟背後的靠山大了去了,人家顏容公主的臉可就仗著她了,就是借盧側妃幾個膽子怕也不敢打死她。
不過顏容公主的臉總有好的一天,隻要丫鬟在王府一天,還不是由著她們拿捏。
辛若知道她們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不然王妃的臉也不會那麼沉,老夫人這是顛倒黑白,辛若能欺負得了冰嫻去。
這還沒怎麼樣呢,就這麼幫著了,要真是欺負了,還不定怎麼磨難辛若,東西她們都得到了,就不能讓人過兩天安生日子。
不過,王妃也知道那是她妄想了,老夫人去佛堂住了幾天,雖說是她應得的,可畢竟是因為辛若才去的,又是冰嫻求情放她出來的。
她原就不中意辛若,這會子怕是更不待見了,估計不稱了她的意休了辛若是不會罷休的了。
辛若站在屏風處聽著,等她們沒說了,這才上前福身行禮,把帶來的藥送上,“這是止痛的膏藥,很有效呢,特地拿來給大嫂用的。”
老夫人瞧了辛若就來氣,把辛若往前遞的手一拍,瓶子就往地上砸去,“不用你假好心,管好你的丫鬟才是正緊。
要不是因為你,冰嫻也用不著受這麼個罪,這藥裏還不知道添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辛若真是氣不打一出來,抿緊了唇瓣,目光冷冷的看著老夫人,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她孫兒媳了,福寧王府的二少奶奶。
她當真是半分臉麵不留給她,她是來送東西的,沒招誰惹誰,就這麼落她的臉麵,辛若真怕自己哪一天忍不住對她破口大罵了。
還不是正經的老王妃呢,就這麼大架子了,要真是的,還不定要飛上天了,先王爺的眼光真是不咋地,不過好像聽說是先王妃臨死前給先王爺娶的,有些冤枉他了。
那邊王妃往辛若麵前一站,將辛若護在了身後,冷著臉朝老夫人道,“母親說話尊重點,辛若好心送藥給冰嫻,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到辛若頭上。
辛若不管丫鬟有沒有錯都交給了側妃處置,這難道還不夠大度,冰嫻的丫鬟踩了她的裙擺害她崴了腳也不過就是打了二十大板。
難道非得打死辛若的丫鬟你才滿意是嗎,您不怕皇後娘娘怪罪,那您就打吧。”
王妃也是忍夠了,說話就大聲了點,老夫人還從未見過王妃這樣發火過,一時怔在那兒,屋子裏其餘人也都怔住了。
老夫人回過神來,氣都手都抖,“溫婉大方知禮,你倒是會吼庶母了,這就是你的溫婉知禮!”
辛若聽得無語,她發現她壓根就不應該出絳紫軒才對,到哪都惹人不順眼啊,這老夫人當真是個極品了,占著王妃溫婉大方,就處處欺負人。
辛若往前一站,攔著王妃的手臂道,“母妃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辛若沒事,那藥老夫人怕辛若添了東西,太醫不是在這裏麼,讓他驗驗就是了。
丫鬟辛若回去了也會好好調教的,以後就是被欺負了也不準吭一聲乖乖的躺在那裏等著挨板子,誰讓她是小戶出身的丫鬟呢。
算了,這丫鬟我也不敢留在王府裏了,轟出去算了,回頭皇後娘娘問起來,有老夫人擔著呢不是。”
呢喃著說完,辛若回頭吩咐墨蘭道,“去,讓紫蘭收拾包袱走,上回不是半月坊要收徒嗎,我正好做個順水人情將她送人,省得留在王府裏給老夫人她們添堵。”
墨蘭聽了應聲就要下去,還是讓紫蘭出去躲兩天才是正緊,怕是用不了多久,她也得出去了,到時候少奶奶真的要孤立無援了。
墨蘭才轉身,老夫人就慌了,丫鬟既是送了人那可就與辛若無關了,回頭顏容公主真來找辛若要治臉的藥膏,她把責任一推,這麼多人瞧著,這罪責可不就擔到她頭上了。
大禦朝誰不知道皇後為了顏容公主的臉那可是費勁了心思,就算治不好,哪怕是一點希望,她也擔待不起啊。
更別提顏容公主如今臉日益漸好了,沒想到辛若當真是個狠心的,貼身的丫鬟說不要就不要了,一點都不心疼。
老夫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下意識的捏緊了扶著她胳膊的三夫人的手臂,三夫人知道這是要她遞台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