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柔氣色不錯,白裏透紅的,屋子裏的擺設高檔精致。
牆邊的多寶格上,大多以金器為主,還有不少是名貴的瓷品,加上珊瑚樹,墨石屏之類的,無一不是貴重的物什。
就是堂前掛的畫,也是名作古畫,辛若瞧著嘖嘖讚歎。
辛柔在元府的閨房她是沒去瞧過,不知道裏麵的光景怎樣,不過辛柔的琴她是瞧過的,貴重著呢。
但是就這間屋子而言,也太過奢華了吧,難怪要時不時的就回元府找大夫人要銀子了,就是金山也有給她敗光的一天啊。
辛柔在辛若眼裏露出豔羨讚歎之色,臉上不由微微的得意起來,還有一絲的鄙夷,還福寧王府的媳婦呢,見了她的屋子還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真沒見過世麵,說話就帶了三分輕蔑,“你巴巴的跑一趟便是看著我屋裏的東西發呆的麼?”
辛若聽了收回打量的視線,笑道,“我瞧的可不是這些東西,而是白花花的銀子呢,四妹妹這間屋子可值錢了,沒個一兩萬怕是置不來。”
提到錢,辛柔臉上的傲氣就歇住了,她手頭上的銀子全都在這裏了,有時候她瞧著也像是在瞧銀子。
手頭上緊缺了,就想拿出去變賣了,可萬一傳出去,她的臉往哪裏擱啊,可是誰一說有了什麼什麼稀罕東西,她就想要,控製不住的想買。
辛柔永遠缺銀子,辛若哪裏會不知道,都是大夫人嬌慣出來的。
這辛柔打小就不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就是知道哪個郡主有了什麼,她也吵著大夫人要,大夫人心疼寶貝她,可不得想盡法子弄來給她。
如今養成她攀比的習慣,身邊又沒個約束的,就變成這樣了,辛若忍不住搖頭。
當家主母控製不住自己,這往後院子裏還不是入不敷出了,阮文霖那麼奸詐的人,怎麼會放心把院子交給她打理。
辛若搖搖頭,想著自己今天來是祝賀她來的,忙坐到她床邊,笑道,“四妹妹大喜,我特地來祝賀四妹妹呢。”
辛柔聽了眼裏也是笑,手輕輕的撫在小腹處,瞧著真有三分賢妻良母的樣子,“上午才得的消息,沒想到你這會子就來了。”
說完,想到什麼抬頭問辛若,“前幾日你回門,當真同意辛冉認在三姨娘名下了?”
三姨娘,辛柔打心底就不認她是二夫人。
辛若嘴角輕勾,眼神微冷,“她求到福寧王府了,我能不同意,她既是入選秀女,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我犯不著為了點小事跟她過不去。”
辛柔聽了冷哼一聲,“不過就是個庶女,還是皇後娘娘看在你的麵子上讓她當選的,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前途不可限量。
下回她再去求你,你別傻乎乎的應了,將來出了什麼事可都落在你頭上,別怪我沒提醒你。”
這話估計是辛柔說的最中聽的一回了,雖然還夾著她的幾分私心,好歹沒想著打擊她。
辛若點頭笑道,“四妹妹的心意我領了,隻是她入宮是皇後恩準的,秀女要個嫡出的身份,她不求,老太太也會想法給她弄一個。
我不過賣她一個人情罷了,再說了,選秀的時候,我也不再京都,也幫不到她什麼。”
辛若要出去的事,辛柔也是聽說了的,這回聽辛若親口說,心裏更是舒坦了。
她可不想辛冉在辛若的幫助下步步高升,隻是有些好奇,“你好好的出去做什麼,姐夫那腿能成麼?”
難得辛柔能平心靜氣的和她說會兒話,辛若也很配合,笑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新婚才一個多月,正好趁這個機會出去走走,老悶在王府也憋的慌。”
老呆在一個地方確實悶的慌,辛若這麼一說,辛柔都有些動心了。
她也想出去溜達溜達,遊遊山玩玩水,想著他跟她說的一件事,辛柔瞅著辛若,“聽說福寧王府有個鐵匣子,是嗎?王爺把它傳給你們了麼?”
辛若被問的一怔,辛柔好好的怎麼也關心起鐵匣子起來了,不過她還記得展墨羽的叮囑,鐵匣子問題大,她少過問,免得惹麻煩。
辛若搖頭道,“我進門才一個多月,福寧王府的事我哪裏知道那麼多,四妹妹哪裏聽來的?”
辛柔瞧辛若那樣也不像是個知道的,這笨蛋成親第二日就讓人把世子妃的位置給奪走了,那麼重要的東西又怎麼會放心的交到她手裏頭。
要是擱她手裏,誰敢搶去,八成是以前把她欺負怕了,見了事就知道躲,沒有半點血性,辛柔一陣失望,也不回答辛若的問題了,隨意扯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