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吐下瀉一般都是吃多了油膩導致的,吃些清淡點的粥養兩天就好了。
看來王妃是找大夫確認過的,不然不會當著王爺的麵這麼說。
辛若看了王妃兩眼又去看王爺,王爺神色鎮定的道,“放下吧,父王身子已經好多了,你和羽兒出門兩日了,父王一會兒讓人設宴給你們接風。”
設宴接風是假,正好趁此機會幫他擺脫繼續吃粥才是真的吧,實話招了不就成了,死要麵子活受罪。
不過真要是這樣福寧王的麵子算是沒了,在王府都能被餓著,那還不如呆在監牢呢,好歹那些獄官不敢怠慢他啊是不是?
丫鬟拿著太醫們開的藥方下去了,太醫們冷汗涔涔啊。
為何福寧王爺瞅他們的眼神很冷呢,好像他們犯了什麼大錯似地。
正要聽訓呢,王爺卻是抬手讓丫鬟送他們下去了,真是怪異,越是怪異越是擔驚受怕。
王爺站起來,讓丫鬟扶著他去屋子裏躺著了,當然了,辛若那盤子孝義的糕點也得端著。
丫鬟沒把糕點擱在心上,還是辛若親手端著讓丫鬟送上去的,有王爺之前的話再前,王妃也就沒說什麼了。
盧側妃以及一屋子太太都張大了眼睛,王爺沒事,也沒怪罪羽兒,莫非那些下人胡說的,應該不會啊。
可要真是羽兒動的手,王爺怎麼會縱容他呢,雖然滿心疑惑,但誰也沒問出口。
王爺沒事是肯定的了,一個個神色各異的坐下有說有笑,完全把之前的事拋諸腦後了。
辛若坐下,瞅了眼六太太,嘴角輕弧,笑問王妃道,“母妃,辛若在福寧王府是不是還有個未曾謀麵的堂姐?”
王妃被辛若問的一怔,眉頭微蹙了兩下,點點頭,笑道,“羽兒的確有個堂姐,是你六嬸的女兒。
三年前就嫁了人,也不知道何時能回來一趟,估計是難見到她,這事還得問你六嬸,她最清楚。”
六太太聽辛若問起莫流雪,手裏的茶盞有一瞬的晃蕩,隨即笑道,“六嬸回來前,流雪聽說羽兒娶了媳婦想來賀喜的,奈何走不開。
既是一家子,遲早都能見到的,好好的,辛若怎麼提起雪兒來了?”
辛若瞥了眼盧側妃,盧側妃也看著她呢,眸底帶著疑惑。
辛若勾唇惋惜的道,“六嬸想必也知道,半月坊護送糧食到潼北,辛若有個丫鬟被賣掉前家就在那兒。
辛若就準許她回去一趟呢,前兒她送了封信回來,說是在潼北鄭府門前瞅見一個女子帶著個孩子跪在門前。
不少人圍在門前瞧熱鬧,她好奇就上前瞧了兩眼,細問才知道,該女子背著相公與人有染,被發現了,連著才兩歲的女兒一起攆了出來。
在門前哭著說冤枉,要不是墨蘭出現的及時,沒差點就撞死在了鄭府門前的石獅子上。
墨蘭聽別人說鄭府的大少奶奶就是福寧王府的女兒,好似閨名就喚流雪。
六叔六嬸曾在潼北呆過,辛若鬥膽猜是不是六嬸的女兒?”
辛若話音才落,哐當一聲茶盞落地的聲音傳來。
辛若抬頭望去,就見盧側妃在拿帕子擦衣服上的茶漬,眉宇間有一抹難掩的痛色和怒氣。
牙關緊咬,手背上隱隱有青筋閃現,丫鬟忙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盧側妃一腳踹了過去,“作死啊,端這麼燙的茶給我!”
丫鬟被盧側妃一腳踹倒在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王妃臉陰沉沉的,一拍桌子,嗬斥道,“上回的教訓還不夠是嗎,是想在挨幾巴掌是嗎?!”
那丫鬟是真的很無辜,眼淚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茶不是她端上來的,她不過就是去拾地上的碎茶盞片罷了,再說了,那茶真的熱嗎,端上來都小半刻鍾了。
盧側妃明擺的是借故撒氣,那邊六太太聽了辛若的話有一瞬的怔住。
再瞧見盧側妃的反應,忙過來拽了辛若的手,“丫鬟可還說了別的什麼?你倒是全告訴六嬸啊。”
六太太這話一出,那就表明了辛若口中的流雪就是她的女兒,莫流雪。
辛若瞅見她的神色,不知道她想知道些什麼,不過辛若很樂意告訴盧側妃她知道些什麼。
辛若拿帕子擦了下眼睛,聲音帶了一抹同情,哽咽著道,“丫鬟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就請半月坊調查了一下。
原來鄭府的大少爺是個吃喝嫖賭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之徒,整日的流連青樓酒肆,家中又隻有他這麼一根獨苗,所以千般縱容。
堂姐怕是在鄭府受盡苦楚,墨蘭見到她時,手臂都不能碰,像是被打過了一般,兩歲的女兒也還發著高燒……
母妃,堂姐被鄭府休棄,墨蘭也不敢擅自做主帶她回京都。
辛若想征詢一下您的意見,潼北的事半月坊估計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啟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