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扭眉看著溫貴妃,“恒王府手握重權,你打壓大嫂娘家,君瑤要是真的出嫁了,大嫂娘家勢必會再次崛起。
昨兒知道君瑤嫁給衡郡王的消息,都抬了十抬嫁妝來了。
大嫂一直對你那麼欺負雲謹心懷不滿,難保哪一日她就豁出去把當年的事給抖出來。
就算她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可難保不會掀起什麼流言來。”
皇上出了溫貴妃寢宮,走在半道上就瞥頭蹙眉問全公公,“可是知道些什麼?”
全公公點點頭,“奴才的確聽到些風聲,今兒皇上讓奴才去太後宮中,太後和皇後就在說這事呢。
皇上也知道,皇後也是個固執的人,她在查當年雪蓮的事,國公府裏隻怕有皇後的人。
那些人正好就聽到國公府和恒王府結親的流言,與衡郡王有婚約的的確是二太太的女兒。
可她不願意把女兒嫁給個病的快要死的衡郡王,就推脫說和郡王爺有婚約的是大太太的女兒。
大太太當時就氣的吐血,君瑤姑娘是偷溜出去的福寧王府,幫她溜出去的正是皇後娘娘的人。
皇上還記得,昨兒鑾駕離開福寧王府的時候,有輛馬車橫衝直撞的就過去了。
奴才原是要治她不敬之罪的,可她哭著就抱住了福寧王妃,那些侍衛哪敢惹福寧王府的人,這不就不了了之了。
那醜不拉幾的大夫正是咱化了妝的福寧王世子妃,皇上也知道福寧王妃和國公府斷絕了關係。
世子妃按理是不好去給大太太治病的,這不才想出來這一招。
世子妃那性子,氣極了連皇上您都敢頂撞,又怎麼會容忍二太太這麼欺負人。
所以就讓君瑤姑娘陪著她去恒王府給郡王爺治病,治好了病把親事落實了,讓二太太打落血牙和血吞。
隻是二太太知道郡王爺沒事了,又改了主意,想把女兒嫁給郡王爺……
怕是不能如願就求到貴妃娘娘這裏來了……
奴才這不是怕皇上您間接的惹上福寧王世子妃,回頭被世子妃嗆……
世子妃既然都插了一手了,要是不能如願,怕是不會善擺甘休,咱還是避著她點吧。
這回理都在她那邊,奴才隻要一想到那些大道理從她嘴裏蹦出來,頭皮就發麻的厲害。
萬一不成,她沒準就把衡郡王再變回病秧子了?
世子妃可是什麼事都是做的出來的,世子爺又護短的厲害,王爺管不住他們,不像皇上您,皇子們哪個敢不聽話……”
全公公說的那個委屈,怕皇上生氣,把王爺抬了出來。
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住,不比皇上您好哪裏去,果然,皇上原本聽全公公說辛若會嗆他臉色很沉,聽到這話臉色漸漸回緩了。
人嘛,有比較才會有落差,全公公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還能不了解皇上麼。
皇上揉著太陽穴,那個納悶,怎麼事情都得跟辛若扯上。
不是直接就是間接,國公爺怎麼就由著二太太這麼胡作非為,連婚約的事都敢作假。
這可是赤果果的欺騙啊,皇上想到欺騙二字,臉色唰的一下沉了。
那邊全公公察言觀色,揮手把已經趕遠了點的宮女太監再轟遠一點兒。
才道,“皇上,國公府可是一團亂麻,尤其是福寧王妃和國公府斷絕關係一事更是撲朔迷離。
奴才聽到皇後跟太後的談話心裏都起了疑,福寧王妃自出嫁後就跟國公府關係淡了。
在世子爺出生滿百日,按理是要帶著世子爺去給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行禮問安的。
可是王妃沒有回去,王妃回去也隻是給國公爺祝壽。
國公夫人過壽的時候,福寧王妃一準抱恙在身,讓丫鬟把壽禮給國公夫人送去。
這一年兩年的也不奇怪,十幾年都是如此可就稀奇了,就是去了國公府,也不說兩句話。
倒是和大太太走的近,皇上,您想想,雪蓮是福寧王妃跪求慧海大師才得來的,可見是個孝順的女子,不該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是不是?
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麼事傷了王妃的心,不然依著福寧王妃那淡泊的性子做不來這麼決絕的事來,要是真如此不孝,國公爺會讓她進門才怪呢。
還有,當年福寧王妃和溫貴妃並稱京都雙姝,關係好到所有人都羨慕不已。
可皇上您覺出她和貴妃娘娘關係好了嗎?反倒是福寧王妃和躍王妃關係好。
躍王妃每回發病,福寧王妃都會去探視。
她四處給世子爺找大夫,那些大夫不論治不治得好世子爺都會去一趟躍王府給躍王妃瞧病。
福寧王妃就是在躍王府機緣巧合下才認得的世子妃,並求娶給世子爺。
奴才就覺得福寧王妃是這個世上眼觀心地最好的人,這要是換了旁人會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娶一個什麼都不會隻會針線的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