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已經拒絕過,讓你們來隻是想說清楚,我不接這個案子,S市很多好律師,他們都可以幫你們辯護。”
方紅畫哽咽道:“我們找了很多律師,每個律師都告訴我們,他們救不了我兒子。”
“那麼多律師救不了,我未必能救。”他辯護的成功率確實高,甚至外界打出不敗的名號,但並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完全推翻,證據確鑿的案子任何律師都翻不了,律師的能力再強也要以尊重事實證據和法律規定為前提。
“你能!你幫過很多人脫罪,都成功了,別人救不了你肯定可以!”方紅畫執著道。
“你們也太輕看國家司法機關了。”
聽他這麼說,方紅畫心生絕望,“真的沒可能無罪嗎?”
“殺人事實明確的,絕無可能無罪。”
邱奇勝突然道:“罪輕呢?我們問過很多律師,說他很可能死緩,情況好也是無期,我兒子才十八歲,剛剛十八歲,如果他要坐幾十年牢,這輩子就毀了,我們整個家也毀了……”
秦聿看著他沒說話,可目光無形壓力。
邱奇勝動了動唇,艱難道:“我知道對不起我媽,可人已經不在了,總歸活著的人更重要。”
秦聿不意外,人性如此。
方紅畫和邱奇勝還以為他要答應,但心中的歡喜還沒冒出來,就聽他說道:“感謝你們的信任,但很遺憾我分不出時間精力接你們的委托,你們去找別的律師吧。”
“秦律師!”夫妻倆大驚。
秦聿叫陶霖送客。
陶霖費了不少勁兒才送走這兩口子。
秦聿真的很忙,陸斯安這牲口借著先前的項目使勁兒壓榨他,理由還很充分,說他八月結婚沒多久肯定要備孕,等孩子出生放在工作上的時間精力就更少了,婚前這兩個月是他最後的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時光,可得好好珍惜。
他覺得這廝就是空虛寂寞冷,公報私仇。
很快,他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沒想到的是,之後幾天,邱奇勝夫妻接二連三來找他,每次被拒仍然不肯放棄,不過前台擋著人,沒給他造成多大的困擾。
連續忙了快一個月,這天,秦聿終於能早點下班。
走之前接到薑芮書的信息,問他什麼時候下班,得知她也還在法院,他回複,讓她等一會兒,他開車去法院接她。
“秦律師!”一道人影突然衝出來,擋在他車前,秦聿連忙急刹車。
安全帶狠狠勒住他,將他往回帶,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差一點點就撞到了。
秦聿惱火,不要命嗎?
定睛一看,更惱火了,原來是方紅畫。
方紅畫被嚇了一大跳,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卻固執地不肯後退半步。
秦聿降下車窗,冷聲道:“讓開。”
方紅畫固執道:“秦律師,我想跟你談談。”
秦聿不為所動,“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你有時間在這裏糾纏我,不如去找個好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