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受控的感覺真的太不好受了。
學醫回道:“有是有,不過還需我回去翻閱醫書才得結論。”
“有勞。”秦灃始終如此大氣得體,“葉知憶,送學醫。”
方蔓聽到葉知憶歎了口氣:“得嘞,您這邊請。”
雖是人走了,但自手腕而來的冰涼從未褪.去。
不多時,方蔓漸漸意識回籠,努力醒了過來。
此女所生之陸家,似乎在這一片很有名氣,也很有地位。
就連她這私生女,都不必和其他弟子擠那普通的學舍,而是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秦、灃師、兄,多、謝你。”方蔓尚不能說完整一句話,吐字磕磕絆絆。
秦灃放下她的右手——原來那冰涼是他在給方蔓傳靈力……
“同為雲厥山弟子,無見死不救的道理。”他說道。
果然是即將封神的人,這份天地共生的憐憫的確很符合仙官的氣質。
但話又說回來,若是剛才未得他相救,方蔓是不是就可以飛快結束這一世,又輪回去下一個了?
如是想著,葉知憶送客返回,見到方蔓醒來,快步走到床前:“你醒啦,還好秦灃師兄幫了你,不然這回我可就虧大發了!”
秦灃微微側過頭,那眼神分明是帶著幾分嫌棄。
然葉知憶領會到了也毫不在意,看上去兩人交情不淺,且秦灃深知他的賭局路數,竟也漠視不管。
方蔓艱難坐起:“剛才學醫說的我都聽到了,看來我命不久矣……”
“呸!這話可不能亂說,陸掌門把你送到我們這,要是你真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擔待不起。”葉知憶這話說得直,一點情麵都沒留。
天知道這位陸大小姐為何把自己弄到這副田地,身中劇毒不說,入學幾載毫無靈力還一個朋友都沒交上,全山滿派的弟子都不待見她,就連這位看上去最好相處的葉知憶,擔心的也不是她的安危而是怕陸家興師問罪。
簡直……淒慘!
“放心,若真無力回天,我會留好遺書,寫明緣由的。”方蔓說是這麼說,實際上她隻想盡快結束這沒完沒了的輪回,回到真正的現實。
秦灃上前一步,給了葉知憶一個警示的眼神,繼而轉向方蔓:“方師妹不必憂心,學醫說有解,便不會改口。何況方師妹是我派弟子,生死自是我派大事,豈可隨意輕語。”
這話聽著倒是舒服了點,但也客套了些。
方蔓點頭表示感謝,秦灃見她好轉,便告辭離去。
葉知憶也忙跟著走了。
但屋裏,除了方蔓之外,其實還有一人。
方蔓剛剛清醒,自然沒有感知到他的存在。
直到此人從屏風後站出來,她才開始警惕。
但已為時過晚。
劍柄上雕刻著牡丹花的長劍抵在方蔓脖子上。
“你可真是給我們陸家丟了好大的臉啊!”陸澤一副蠻橫卻夾雜委屈的表情,“居然擅自更名,還提都不提一個陸字,怎麼,是不想當陸家的野種了?那就把我爹給你的銀兩和這間陸家買下的屋子給我還回來!還有,你能拜入雲厥山也是我爹拋下老臉硬求著掌門,掌門才答應收下你的,不想姓陸,就從這裏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