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蔓:“我好疼,可疼了呢”
張煒恩:“疼?會疼就好,待會兒包紮好就不疼了。”
方蔓:“我剛才昏過去的時候,你說的話,再說一遍吧。”
張煒恩:“我說,讓小虎子直接把你的屍體運回海城去,交給你二哥,省得麻煩。”
方蔓:“你剛剛不是這樣說的!”
張煒恩:“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這樣說的?”
方蔓:“我......”
張煒恩:“看來你沒什麼大礙,待會兒火車停了,就下車,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
方蔓:“我不回去!”
張煒恩:“你要去哪裏隨便你,不要跟著我......”
方蔓看他生氣的樣子,才意識到這個玩笑開過火了。
他麵無血色,額頭也有層層細密的汗珠,越看他越不對勁。
他起身要走,方蔓忍著疼爬起來一把拉住他,沒想到他竟然直直往後倒下。
為他檢查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右心口下方有一個血洞,火車上沒有足夠的醫療設備。
方蔓趕忙讓小虎子找到一些可以取子彈的簡易工具,心一橫,拿一把餐刀劃開了十字口,最後,用手生生摳出了子彈,做了些簡單包紮,剩下的隻能等著到了奉天。
一路上,張煒恩醒過幾次,喝了些水,睡著的時候總在說胡話,說了很多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
也說了很多方蔓不知道的事情。
她在旁邊守著他,如果不是現在他迷糊著,或許,他永遠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
火車抵達南城,張煒恩在醫院昏睡了一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她走。
張煒恩:“不要跟著我,你回海城,去找你二哥。”
方蔓:“為什麼?!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卻要趕我走?”
張煒恩:“或者,我安排你出國。”
方蔓:“你真的以為離開就能平安無事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我也可以,你為國,我隻為你!”
張煒恩:“我不需要,你走。”
方蔓:“你讓我走,是你的事情,我要留下,是我的事情。”
張煒恩:“回海城,你二哥、薛思杭都會跟你最妥善的安排。”
方蔓:“我自己的事情,和旁人沒什麼相幹,我就要跟著你。”
張煒恩:“你和薛思杭之間的事情,我成全你們,你回去找他啊,賴著我做什麼?!”
方蔓:“你?!張煒恩!你竟然這樣看待我!”
此時,麵對張煒恩的驅趕,方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明明和他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可他還是這般決絕地要她離開。
在方蔓絕食兩天之後,他不得不妥協,還是答應將她留在他的身邊,一起出發回奉天。
火車上,他一直盯著她瞧,半天也不說話。
方蔓:“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是有花呀還是有草呀?”
張煒恩:“沒有花也沒有草,仔細看了,也不就是個普通的小丫頭。”
方蔓:“那你別看呀!”
張煒恩:“一個普通的小丫頭,有你,就好像得了全世界一樣,怎麼看,都看不夠。”
方蔓:“你的全世界,哪能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