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蘇鴦來到禦書房,此時慕容決仍舊披麻戴孝,似乎是還沒有從太後去世的悲傷中走出來。
她拎著食盒上前,從裏頭端出來一碗羹湯,柔聲道:“皇上這些日子沒好好用膳,隻怕要鬧出胃病,臣妾做了羹湯,皇上嚐嚐?”
“朕沒有心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蘇鴦總覺得那一天晚上之後,慕容決對她愈發溫和了,就連今日她沒有遵循禮數,慕容決也沒說什麼。
“皇上,您是一國之君,身子要緊。”
慕容決耐不住蘇鴦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放下了筆,端起了那一碗羹湯喝了兩口,總覺得這樣的味道十分熟悉,是她的味道……
“朕一直沒來得及問你,這玉米排骨湯是跟誰學的?”
“臣妾年幼時跟隨母親在鄉下居住,因此學了些手藝,皇上若是喜歡,臣妾天天給您做。”
蘇鴦說著,將已經空了的碗放進食盒裏,站到一旁為他捏著肩膀。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求皇上,不知……”
“你說便是。”
慕容決早就料到此人突然前來定是有事相求,他向來不喜如此拐彎抹角,便叫她直說。
“臣妾年幼時在鄉下久住,除了娘親外,街坊四鄰也對臣妾很好,前些日子風弈從宮外傳來消息,說臣妾的一位鄉親身子不好,臨行前想見見臣妾……”
說著,蘇鴦竟簌簌落下淚來,慕容決看不得女人哭,又是在這樣的節骨眼上,便也不想聽她再多說,直接應允了她的請求。
“去吧,不過要記得小心些。”
“是,臣妾明白!”
得了慕容決的首肯,蘇鴦匆匆退下,叫上若兒跟茗玉姑姑,三個人更衣之後便出了宮,直奔鄉下葉綰螢的老宅去了。
說是宅子,其實就是個小草屋,那時候的葉綰螢跟她娘親沒有經濟來源,因此隻能住在這樣破舊的小屋子裏,屋子裏除了床和一些日常所需的東西,其他什麼都沒有,著實樸素的很。
“娘娘,要不要去請皇上下旨,將這裏翻修一下?否則,不太好住……”
茗玉看著這裏環境如此惡劣肮髒,總覺得不太能住得下去,便如此想蘇鴦提議。
蘇鴦搖搖頭,道:“不必,咱們既然來了,就在這裏住下吧,對了,你且去問問風公子,那兩個人現在住在哪裏,明日咱們好去擺”
“是!”
說著,茗玉匆匆離開了小屋,前往風弈所居住的宅邸,順便向他說明了蘇鴦如今所住的環境,風弈聽了都有些驚訝,便叫人去請拓跋虎,為蘇鴦安排一個好一些的住處。
蘇鴦這頭卻傻了,看著茗玉姑姑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幫人馬,還以為是慕容決突然反悔,要派人盯著她,聽茗玉說是她托拓跋虎請來的幫手,這才稍作定心。
“娘娘,拓跋大人還未咱們安排了一個在京郊的小屋子,雖說不算寬敞,好歹也能住下人,咱們要不要去那裏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