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夫人天不怕地不怕,竟會怕如此牲畜。”
蘇鴦看著慕容決這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抬手撫了撫胸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從小生長在冶國的皇宮之中,別說老鼠蟑螂,就是大一些的蟲子都沒見過幾隻,自然害怕這些東西,相比之下,慕容決並非先帝最受寵的子嗣,坐慣了冷板凳,自然不會害怕。
“我不過一介女流,自然不能跟爺比。”
慕容決見她這麼說,便知道她是生氣了,連忙出言哄著。
“好了好了,別氣了,是我不對。”
“爺怎會做錯?”
蘇鴦嘴上這麼說著,身子卻下意識的朝著慕容決身邊靠,心裏還在給自己照著理由。
是這裏太冷了 ,她才會這樣的!
“如今咱們來了這鬼地方,要怎麼回去呢?”
蘇鴦看著眼前這四四方方的天地,忍不住歎了口氣,就算是當初她成為了慕容決的棄子,也沒有待過這樣肮髒的地方,這算是頭一回了。
“你不是早已想好了對策麼?”
慕容決看了蘇鴦一眼,他知道這個丫頭足智多謀,一定早想好了對策,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的。
蘇鴦聞言忍不住輕笑一聲:“若我真沒想,那咱們可要一輩子呆在這裏了。”
“那又如何?我心甘情願。”
說著,慕容決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牢房之內暗無天日,看不出晝夜更替,無趣的時光又顯得格外漫長,兩人也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久,終於,牢獄的門被人打開,一道光芒照了進來。
“跟我們走一趟吧。”
慕容決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帶著蘇鴦一同隨著那獄卒離開了牢獄,兩人來到公堂之上,隻見蘇州巡撫正端坐在上,睥睨著堂上眾人。
許是等候的時間久了,堂上公差也昏昏欲睡,巡撫猛地一拍驚堂木,眾人這才自瞌睡中清醒。
“威武——”
“來人!傳原告上堂!”
慕容決這頭還沒來得及弄清局勢,巡撫便下令叫人上來,隻見官差們拖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上來,那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大人,就是他們,他們給的粥,讓我兒子吃過之後日夜拉肚子,最終拉肚子拉死了!”
無端遭人指控的慕容決和蘇鴦不免覺得十分古怪,怎麼可能如此呢?那糧食都是官糧,煮粥用的鍋和灶台也都清洗的很幹淨,怎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們兩個認不認罪?人證可就擺在麵前了。”
蘇州巡撫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一手撐著頭不屑的看了下頭兩人一眼,想著自己如今手握著潑天的權勢,這兩人不過草民,不能翻案,忍不住冷哼一聲。
“巡撫大人,此事還望您明察,您仔細瞧瞧,此人雖穿著衣衫襤褸,但手掌上去年一個老繭都沒有,試問若當真是貧苦至極的難民,又怎會如此呢?可見應是他們存心想要攀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