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尚儀大人自己心知肚明了,那就請屏退左右,叫她們見了也不好,咱們也給您留給麵子。”
茗玉嘴上這般說著,麵上卻是萬分的冷漠,瞧著那珠光寶氣的女人,便覺得惡心,內心肮髒的人,不論打扮的多麼的光鮮亮麗,也一樣是肮髒不堪的。
“那就多謝尚宮大人,給屬下保留顏麵了。”
說著,大柳氏揮了揮手,示意一幹宮女太監們退下,將這尚儀局大殿騰了出來。
茗玉攙扶著蘇鴦走上主位坐下,大柳氏仍站在殿下,那幾個宮女則跪在一旁,全然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
大柳氏用餘光掃視著那幾個宮女,口中暗罵一聲:“真是沒骨氣的東西,不過瞧見個庶女,還是個妾室,就嚇成這副模樣。”
這番話,絲毫不給蘇鴦留半點麵子,但蘇鴦也清楚,她這不過是回光返照,知道自己要死了,嘴硬罷了。
她抬手摸了摸鬢邊的花鈿,慵懶的倚靠在座位之上,望著那人,隻見她自知是戴罪之身,卻仍是將腰板挺得直直的,可見,是個要麵子,要強的,不過,不論她多有骨氣,在鐵證如山麵前,也得跪著求饒。
“尚儀柳氏,你可知罪?”
“屬下不知有何罪,不如娘娘自己告訴屬下?”
大柳氏微微挑眉,似挑釁般開口。
她是名門嫡女,從骨子裏帶著傲氣,瞧不上葉挽螢這般,不起眼的妾室所生的庶女,又是諂媚獲寵,更讓人覺得卑賤。
蘇鴦也不跟她一般計較,命人捧了一本冊子上來,似是專門讀給大柳氏聽一半,慢吞吞道:“國子監祭酒黃家老爺所住的宮殿,昨日闖入了兩個宮女,是尚儀局的,典吏殷家老爺宮裏,闖入了一個,還有……”
每讀到一個,大柳氏臉上神色便難看一分,最令她難堪的是,蘇鴦沒念完一個後,就有宮人領著那幾個闖入宮殿的宮女進來,那幾個宮女,個個衣衫不整,蓬頭垢麵,身上滿是傷痕,可見,早已叫人打過一頓了。
“如此種種,尚儀大人可認?”
麵對蘇鴦目光灼灼,大柳氏麵上表情仍舊十分輕鬆,看著殿下跪倒一片的宮女們,反唇相譏道:“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隻因為她們是我尚儀局的,就將錯全怪罪到我頭上來了?這宮裏頭的宮女,常年見不到男子,又沒個出頭之日,總會出來幾個投機取巧的不是?娘娘若要把這罪名扣到我頭上,我可不依。”
蘇鴦看著那臉皮厚似城牆的女人,心裏很清楚,大柳氏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有多惡劣,但她隻是不願承認,死要麵子,活受罪,不過沒事兒,她不想承認,蘇鴦有的是辦法讓她承認。
隻見她一擊掌,幾個官兵押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大柳氏定睛一看,卻發現那人竟然是她今早派出去的宮女,自是十分心虛,目光躲閃著。
“說罷,大人派你做什麼了?”
“大人命奴婢,去將這幾位宮女的爹娘都殺了……”
女人怯怯到,隨即衝上前去抱住了站在一旁的大柳氏的腿,哭喊道:“大人!求您了!給奴婢解藥吧!奴婢真的,真的受不了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