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天帝同胡彰直接出現在嚴斌麵前的,他並未驚慌。
光是剛才那拍飛防盜門的手段,哪怕是出現在他床頭,嚴斌都不會感到意外。
“不用想著叫人了,有空的話,可以幫你些兄弟叫救護車。”胡彰看到嚴斌拿起電話,好心提醒道。
嚴斌拿起電話的手一僵,隨即自嘲道:“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半天沒人和我傳遞消息,我見到你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那些崽子們,已經被幹掉了。”
“放心,還留了口氣。”
胡彰冷冷的說道。
嚴斌見兩人來勢洶洶,索性坐了下來,掏出一盒雪茄,自己抽了一隻,然後遞給葉天帝。
“洪都拉斯的雪茄?我抽不慣。”葉天帝將雪茄推到嚴斌麵前。
“你也懂雪茄?”嚴斌有些意外。
“不太懂,不過剛巧洪都拉斯去過一次,臨走的時候,帶了點雪茄回來。”葉天帝似有些懷念。
“那邊戰亂不斷,再去的時候,要小心點。”嚴斌道。
“還行,我開坦克去的。”葉天帝笑了笑。
嚴斌:“……”
一根雪茄抽完,也沒見葉天帝再開口,嚴斌覺得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這種壓迫感,毫無疑問,來自眼前這個男人。
他想要打破這份尷尬。
卻在張嘴的時候,驚駭的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重炮嚴斌,初次見麵,送你一份薄禮。”
葉天帝很久以後,才抬頭說話,順帶將一個小盒推到了嚴斌麵前。
還沒有揭開盒子,就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嚴斌能在這如狼似虎的中京走到今天,絕不是那酒囊飯袋,他壓下心頭的疑慮,將那小盒打開。
裏麵是一隻斷手,血液還沒凝固。
“這是太子的手。”葉天帝直言,觀察著嚴斌的反應。
“哦。”
出乎意料的是,嚴斌僅僅是應了一聲,便將那斷手丟到了一旁。
葉天帝稍有些疑惑,問道:“他活著的時候,說你是他大哥,如今死在我手上,你不想為他報仇嗎?”
“他?”嚴斌擦了擦手上的汙血,“我早料到他會有今天。”
“怎麼說?”
“自不量力,中京的那場爭鬥,明眼人都知道要置身事外,可他……卻背著我,收了一筆錢,斷了人的四肢,有這個下場,我一點也不意外。”
嚴斌言語中透著一股戲謔。
“葉天帝,你要是為了葉家的事情來找我,你……找錯人了。”嚴斌並沒有露出半點怯懦,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葉天帝的眼睛。
這一番話,讓葉天帝倒是有些意外。
他來之前,曾想過幾種可能,在葉家的事情中,這嚴斌或許隻是充當了打手的角色,也許從他身上順著查下去,能找到幕後的黑手。
可這……一上來,嚴斌就把事情推了個幹淨。
倒是讓他意想不到。
“太子說,是你讓他幹的。”葉天帝平淡的說道。
嚴斌看了一眼那隻斷手:“他要是不那麼說,你會放他一線生機嗎?”
葉天帝搖搖頭:“欺辱我葉家者,必殺!”
此話一出,頓時風雷湧動。
屋子裏瞬間氣浪不斷,葉天帝整個人氣勢攀升,號稱雙拳有千斤的嚴斌,雙手卻無法抬起,在葉天帝的氣場麵前,他竟是毫無反抗之力,引以為傲的重炮直拳,連氣勢都積蓄不起來,便被瓦解。
“呼……”
嚴斌一改那上位者的神情,眼神失落,半低著頭,道:“葉天帝,我聽人說起過你,今日一見,名不虛傳,我曾經想過,你會是什麼樣的人物,今日一見……我才知道自己的渺小,你我天差地別。”
嚴斌後背濕透,掌心皆是冷汗。
他明白,要是剛才勉強出手,此刻自己就是一具屍體。
“你應該慶幸,你沒參與算計葉家。”葉天帝收斂氣勢。
“你不怕我騙你?”嚴斌問道。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屑背後去算計別人,所以我信你,葉家的事情和你無關,至於太子,已經死了。”葉天帝輕聲道,“所以我同你,現在沒有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