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帝沉思了許久。
“若是鎮屍閣的話,動了十三金階龍叩台,也許……”說到半途,他臉色一變,搖頭道:“那也不可能,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自有其氣數所依,不過是能用活人命換死人壽,多活幾年而已,長生……怎麼可能!”
見葉天帝動怒,胡彰知道自己的問題已經惹怒了神君。
也不敢再說話。
牛賁趕緊岔開話題道:“那後來呢,後來鎮屍閣怎麼樣了?總所周知,鎮屍閣確實是被玄門術宗給覆滅了……”
“這是一場交易而已,鎮屍閣意圖長生,便是要換這大夏的氣數,長生一人,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都是惡果,所以各個宗門聯合起來,對鎮屍閣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清算。”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如此聲勢浩大的宗門力量,在第一次進入滇南之後,便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滇南白天有蟲蠱,夜晚有飛廉,就算是路邊的一顆石頭,也有可能被下了降頭。”
“很快宗門勢力便潰敗,別說什麼三山四險六重關,連鎮屍閣麵都見不到,就折損了很多人手,後來才啟動了行伍的力量,當時我是那次行動的總指揮,與我一起的還有龍虎山的老天師,後來又動用了許多民間異士。”
“當時整整封山三個月,也整整炸了三個月,動用了十幾噸的炮火,臨時組建了數支突擊隊,借用當時最強硬的火力,再加上龍虎山等其他宗門的力量,又成功的在緊要關頭,將鍾家策反,讓鍾家成了龍虎山的附庸,如此艱辛,才將鎮屍閣老巢找出來。”
“滇南苗寨號稱刀槍不入的銅甲屍,隻需要巴雷特一槍,便打的四分五裂,再恐怖的飛廉,也敵不過噴火器……正是憑著這種強橫的戰鬥力,鎮屍閣才露出了麵目。”
“而當時,我們已經深入滇南最深處,到處都是毒瘴和沼澤,重火力行進不得,遠程支援沒信號,那些能人異士折損過半,眼看就要被鎮屍閣團滅。”
“是我出麵,和鎮屍閣做了一筆交易。”葉天帝看著胡彰和牛賁。
兩者默契道:“神君可以不說此事。”
葉天帝笑了笑:“我這一輩子最裝逼的一件事,你們不讓我說?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
“我當時和鎮屍閣的閣主說了兩個選擇,一個是:讓我們走,鎮屍閣從此絕跡中原,十年之內,不得再有謀劃,更不允許再提長生;
“另一個則是,我們拚個魚死網破,等我們死絕殆盡之後,再不用宗門差人,我邊疆的百萬兵,將會在一天之內,將滇南徹底從地圖上抹去。”
葉天帝輕蔑道:“所以他們就怕了,讓我們全身而退,也就有了後來,對外宣稱的鎮屍閣覆滅這檔子事,其實,那傳說中的三山四險六重關,我們都沒見識全,就差點栽裏麵。”
“不過……也不由的他們不怕,當時我已經做好了殉國的準備,隻要我死了,整個滇南,都得給我陪葬。”葉天帝嚴肅道。
在行伍的麵前,在鋼鐵激流的腳步下,宗門根本無力抵擋,葉天帝知道,要是那會自己死了,鎮屍閣麵臨的可就是邊疆上的百萬鐵流……
說到這裏,牛賁和胡彰二人已經聽傻了。
原來在三年前,神君經曆過如此的凶險。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也是人,那會漫天的飛廉,陰惻惻遮蔽了大半的天空,不遠處就是比臉還大的蟲蠱飛蛾,我要是不冒險做這個交易,大夥都得死。”葉天帝苦笑道,“大丈夫,不死邊疆,死在這些蟲蟻宵小名下,我不甘呢!”
胡彰緩了口氣,說道:“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現在想想,也真是凶險。”
“現在血侯門活躍的這麼頻繁,看來是鎮屍閣是準備違背和您的約定了。”牛賁猜想道。
葉天帝笑道:“如此甚好,也省得我再找借口對付他們,所謂千金一諾,那是對君子的,他鎮屍閣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