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麼?嘿嘿,你說呢?此刻你在城頭,我在城下,你火龍關又有大陣庇護,我能做什麼?”
馬遜此時眼神陰翳,冷峻的麵頰,滿是警戒之色。
“刑天都,我諒你也沒有這等通天神力,能擾我火龍關全軍。”
馬遜說這句話時,明顯隻是試探。
雖然嘴上說的豪邁,可是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刑天都的一舉一動。
刑天都此時很得意,一邊在哪裏強自稱雄,一邊向低聲向葉天帝炫耀道:
“小子,過不過癮,看看馬遜那小子氣的模樣,老夫也算是消了一絲心中的怨氣。”
葉天帝此時卻沒有心情欣賞敵人的窘態,他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明顯。
黑夜深處,似乎有一頭上古凶獸,正在緩緩覺醒。
逼近龍血戰騎,畢竟這漫漫荒漠。
“大帥,情況有點不對,要是此地的動靜,並非西番軍所為,那到底是什麼造成的?”
刑天都此時卻顯然不想考慮這些事情,嘴角微微一撇,冷冷道:
“反正此地是西番駐地,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麼亂子,也用不到我們來操心,你小子緊張什麼?”
葉天帝卻搖了搖頭,道:
“可是大帥,西番軍畢竟有護城大陣的保護,若是此地真有什麼變故,我等身處城外,必然首當其中啊!”
“嗯?”
刑天都聞言,不由看向葉天帝。
“你小子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覺察到了什麼?”
葉天帝此刻的心情很奇怪,一方麵,他的心性並沒有因為此地的異變而有絲毫的變化。
但另一方麵,他心中的那股不安,卻越發的強烈,越發逼近。
“我覺得此刻在我們的腳下,似乎有什麼上古凶獸,正在緩緩蘇醒。”
葉天帝的話語,很緩慢,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方才說出。
但是刑天都這裏,此時卻是神色微變。
“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馬上離開此地,而且越開越好,越遠越好!”
“可是我們的任務,不是要和西番達成停戰協議嗎?如果現在離開,那我們的計劃,豈非要徹底泡湯了?”
葉天帝此時早已顧不得這些,他心中的不安,此刻仿佛一條長鞭,不斷的鞭撻著他的神經。
“顧不得那麼多了,若是我預感沒錯的話,西番軍接下來,必然會有一段天大的麻煩,他們已經沒有精力再來同我們對抗了!”
“你小子什麼意思?”
葉天帝突然起身,冷冷道:
“西番軍隻怕即將自顧不暇,未來的一段時間,他們比我們更需要和平的西北環境,大帥,快點下令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此刻的葉天帝,一代軍神的豪氣,一覽無餘。
就算是刑天都這等元嬰後期的修士,麵對此時的他,也不覺心中暗生臣服之心。
刑天都沒有絲毫的猶豫,深深看了葉天帝一眼後,突然舉手朗聲喊道:
“全軍注意,拋卻一切雜物,迅速回撤!”
夜色朦朧。
遠處,火龍關城頭,火光映天,鬼哭狼嚎。
城下,龍血戰騎匆忙拔寨,倉皇後撤。
這裏雖不是煉獄,但是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馬上,此地將成為煉獄。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陷入瘋狂之中,時而嘶吼,時而對身邊的同伴大打出手。
龍血戰騎一眾,修為紮實,故而還能勉強維持清醒,可是遠處火龍關內,卻早已亂作一團。
刑天都此刻也終於反應過來,此地必然會有大事發生。
雄壯的身影,早已高高立於半空,焦急的催促麾下的將士後撤。
可是就在龍血戰騎後撤之際,突然,眾人胯下的馬匹開始暴虐嘶鳴。
一眾騎士,連番安撫之下,竟然毫無作用。
葉天帝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厚,眼見眾人還在和胯下的戰馬較勁,急忙高聲怒喝道:
“所有人,馬上丟棄馬匹,徒步前行!”
可是眾人的反應卻完全處於葉天帝的預料,不論他這裏如何嘶喊,一眾龍血戰騎們,卻沒有一人願意放棄胯下的駿馬。
葉天帝大急之下,急忙向刑天都催促。
“大帥,馬上命令部隊放棄戰馬,不然怕是要來不及了!”
可就在此時,一眾將士們卻突然暴喝出聲:
“馬在人在,馬棄人亡!”
龍血戰騎,刑天都的心血,不論是一眾騎士,還是他們胯下的駿馬,無一不是花費了刑天都重大心血培育而成。
故而刑天都曾在成立龍血戰騎隊前,特立軍訓,馬在人在,馬棄人亡。
刑天都聽到一種手下的高呼,心中不由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