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千算萬算,竟出了這種變數,慕白雪隻覺得嗡的一聲,半邊耳朵都疼得鳴響,臉上亦是火辣辣的疼,福大娘卻解氣地笑了:“哎喲喂!我好怕啊!你以為我們怎麼會有武慕侯府族徽的馬車?還不是侯府裏有人想你死?他們不想放過的明明是你啊,小賤人!”
“定是錦氏和慕錦繡!她們到底給了你們多少好外,讓你們如此喪心病狂!”
慕白雪眼睛通紅,福大娘卻理都沒理她,隻是將匕首更近了一步,咫尺之處盡是寒光。。
慕白雪卻氣急追問:“紅拂呢?她總沒得罪你們吧?你們別為難她!”
“沒得罪我?也不知道是誰當眾打了我的臉!誰讓她跟了你這樣的主子!”
“就是!你也甭惦記她了!這會早就被我們綁到萬春院淪為娼妓了!”
“哎呀!現在隻要再把你送到,老鴇便會給我們百兩銀子,像你這種祖母不疼父親不愛夫君厭惡的貨色,還不如賣了給我們換點銀錢花花,你也能日日享受做女人的滋味!”
“萬春院?我們就值一百兩銀子?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得了太子的千兩賞賜,黃金!如若你現在放了我們,我就全給了你們去,之前的恩怨也一筆勾銷,權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
一聽紅拂已經被賣到了那種地方,慕白雪頓時氣得雙目欲眥,伸手就握住了福大娘手中的刀!兩相撕扯間,刀鋒直接劃過了她的手掌,她的手頓時血流如注,浸染了衣衫。
可是她這小體格又哪裏是福大娘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她摁在了馬車的靠板上,還順手用帕子塞住了她的嘴,以防她呼救喊叫:“給我安靜點吧!真以為我是傻子嗎?就憑你還能得了賞賜?還一千兩!黃金!你怎麼不把牛皮吹天上去!”
匕首再次緊貼她的喉嚨,慕白雪稍微一動,脖子上便染上了一條血線,看起來甚是恐怖。
不能做無用掙紮,不能慌,不能死!如果我死了,紅拂怎麼辦?前世的仇誰來報?
慕白雪頓時不敢再動,隻是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馬車卻一路疾馳朝萬春院而去。
福大娘得意地笑了,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百兩白花花的銀子,看到了她被各種肮髒的男人踐踏,生不如死的火辣場麵。隻是她沒看到的是,慕白雪看似嚇傻了,認命了,實際上卻用受傷的那隻手扯斷了自己腰間的珠玉束腰,偷偷地把一顆顆帶血的玉珠子順著馬車縫隙丟到了地麵,稀稀落落的灑了一路,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顯眼。
之前她雖然猜是夜聽風找自己麻煩,卻也怕那廝拘自己一宿,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夜不歸宿,再傳出和他在一起,必定會讓人誤以他們有私情,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她便在臨行前對侍衛冷情說了珠玉在前的暗語,不知道無言公子聽到後,會不會猜到自己遇了險?會不會順著珠玉來救自己?紅拂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已經……
慕白雪此時孤掌難鳴,無助害怕極了,無形中,竟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無言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