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過後,眾人請很快就散了。慕白雪前腳出了朝暉院兒,慕錦繡後腳就巴巴地跟了出來:“姐姐請留步!”
“二妹妹還有什麼事?既然覺得我一直在裝好人,以後我們就互不幹涉,保持距離,省得我的一番好心都被當成了驢肝肺,權當喂了狗吧。”
心知魚兒要上鉤了,慕白雪放緩了腳步,不過卻沒有停,更沒給她好臉色。
慕錦繡也不介意,而是邊走邊拉住了她的袖子:“看姐姐說的這是哪兒裏話?以前是妹妹愚鈍了!思來想去,繡兒覺得姐姐剛才的教導極是,心裏也很感激您之前在九王爺麵前的仗義執言,您就大人有大量,別生妹妹的氣了,好嗎?”
她邊說邊褪下了手上戴的翠玉鐲子,討好的套在了慕白雪的皓腕上,算是賠了禮。
這翠玉鐲子晶瑩剔透,顏色鮮陽純正,一看就質地上成,為老太太昔日珍藏,是她好不容易才哄要來的,打那後便日日佩戴從不離身,喜歡的不得了,這會為了套近乎,竟也割舍相贈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慕白雪的臉上終於沒那麼冷了,語氣也軟了些:“我們怎麼說也是同父所生的姐妹至親,哪會真生你的氣?妹妹若是何時閑了,便去姐姐那坐坐吧。”
這算是化幹戈為玉帛了,她徑直往回走,慕錦繡卻還是小尾巴一樣跟了上來:“現在就有空,就怕姐姐不方便!剛才我可是聽下人說了,九王爺來了,此刻正在落雪閣等您呢。”
“怪不得下了血本,原來是為了心上人啊?姐姐正愁不想獨自麵對他,有你在也好。”
慕白雪嘴上說著客氣話,心裏卻又高看了她一分。都說百足之蟲,至死不僵。
錦姨娘雖然被禁了足,慕錦繡的消息卻還是這麼靈通,看來府上府下差不多都被買通了。
“姐姐又取笑我!不過話說回來,聘禮都退回去了,王爺還來找您做什麼?”
慕錦繡又何嚐沒有敲山鎮虎的意思?見她心裏明白了,便壯著膽子又問了一句。
慕白雪不屑地笑了:“還能為什麼?親事退的心不甘情不願,還當場被夜大公子打臉,他心理不平衡唄!你別忘了,昨天姨奶奶可是說要進宮請德妃娘娘主持公道,當初定親的信物還被他們捏著呢,這會兒恐怕是有了結果,還不知是福是禍呢。”
“這……強扭的瓜不甜!祖母都收了夜大公子的聘禮了,他怎麼就不知道知難而退?”
聽她這麼一說,慕錦繡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準王妃頭銜又落回了慕白雪頭上,那可就真沒自己什麼事了。
“誰說不是呢?所以當務之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信物要回來,好妹妹!你一定要幫我!這也是幫你自己啊!”
慕白雪的語氣也有些急,慕錦繡重重地點頭:“放心!妹妹知道該怎麼做,一定會如您所願的!”
兩人一路說著話,很快就到了落雪閣。大老遠便望見九王爺皇甫辭立於陽光中,一身冰藍色蟒袍,袖口鑲金絲騰雲祥紋,腰束蹀躞玉帶,上掛標誌身份象征的四爪蟠龍玉佩,一頭烏發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若忽略那張略顯陰柔的臉,整個人還是很豐神俊朗,貴氣逼人的。
慕白雪隻是眼光一掃便衝他福了福身子:“拜見九王爺!九王爺晨安!”
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慕錦繡卻被他今天刻意的裝扮驚豔到了,一雙桃花眼直直地望著他,直到聽見慕白雪問安才回過神來,小臉瞬間羞赧得通紅,也草草的施禮:“王爺吉祥!”
如若是以前,九王爺肯定先扶起她,順便摸摸她的小手,再和她說些軟話,誰讓昨天惹她生氣了呢?誰知今日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緩步走向慕白雪身邊,聲音如沐春風:“起來吧,什麼時候與本王這樣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