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雪卻隻是噙著淡淡的微笑,仿佛在看跳梁小醜般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氣我不氣,誰笑到最後誰如意的模樣。
眼看大房屋裏的兩個小姐眼神中刀光劍影鬥得厲害,青姨娘巴不得她們嫁到一處爭個你死我活,這樣自己的女兒才有出頭之日,當即衝著九王爺施了一禮道:“那是自然!大小姐本就和您指腹為婚,鬧歸鬧,吵歸吵,履行婚約是必須的,再說繡兒都是您的人了,不嫁您嫁誰啊?這可是雙喜臨門的大好事!大家夥兒說是這個理吧?”
可惜青姨娘的話音未落,就覺得眼前被陰影罩住,還沒等看清什麼情況,便聽啪的一聲,臉上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二爺平日裏最稀罕她這身嬌嫩如綢緞的皮囊,什麼時候挨過打?
青姨娘當時氣得就想還手,可是剛一抬頭,便對上了慕白雪似笑非笑的目光。
“放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哪有你一個姨娘說話的份!白雪竟不知道,我堂堂侯府嫡出大小姐的婚事,什麼時候竟由著一個姨娘做主了?你這是要奪二娘的位分,還是當祖母不存在呢?”
見慕白雪半天沒說話,眾人還以為她這是被抓個現形,認了下藥陷害九王爺和慕錦繡的罪,沒想到她看了半天戲,一出手就打了青姨娘,那嘴上的話更是直接捅了馬蜂窩了。
剛才大家光愁這事怎麼揭過去了,壓根就沒注意是誰在應對九王爺,慕白雪幾句話就把她們給點醒了,沒錯啊?這什麼場合?一個姨娘也敢大放厥詞,這簡直是太放肆了!該打!
“白雪教訓得極對!你個小賤人!平日吹二爺的枕邊風,鬧得整個二房雞犬不寧也就算了,今天是什麼場合?哪輪到你來僭越?娘啊?這家我是沒法當了,您幹脆讓她當得了!”
頭一個鬧騰起來的是二夫人,不但沒護著自己房裏的姨娘,那也是啪的一聲,狠狠地又給了青姨娘一個大耳刮子,自己卻蹭蹭幾步跪到老太太麵前,萬般委屈地哭了。
她這委屈可不是裝的,是真委屈。平日這青姨娘仗著自己得寵,女兒又會討二爺的歡心,沒少給她穿小鞋,如今得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還不往死裏整她?
平白挨了兩個巴掌,青姨娘也被打蒙了,捂著臉撲通一聲也跪在地上,比她哭得還凶。
“賤妾知錯了!賤妾下次不敢了!賤妾隻是想著九王爺和咱們沾親帶故的,也不是什麼外人,就隨便接了句嘴,可賤妾這也是為了整個侯府著想,求老太太明察!”
“嗤!還知道自己是賤妾?小小姨娘連王爺的話都敢接,連大小姐的婚都敢做主,還有什麼不敢的?”
三夫人一聲嗤笑,果斷站在了慕白雪和二夫人這一邊,心裏卻恨不得再踹她一腳。
自己堂堂正正的三夫人都沒敢有這麼大的心,她一個姨娘想上天怎麼的?
老太太還惦記著那座金山呢,哪願賠了一個慕錦繡,還把慕白雪也搭進去?當下也氣得七竅生煙:“哭哭哭!一個個就知道哭!這是當我死了怎的?還反了你了!給我拖出去打,狠狠地打!”
犯了這麼大錯誤,若不是因著青姨娘生了慕清歌,恐怕發賣出去都是輕的,這也算是法外開恩了,可是青姨娘卻極不服氣,死死地抱住了門框,哭得更加驚天動地。
“嗚嗚嗚!大小姐犯錯,你們拿賤妾撒什麼氣啊?又不是我下了藥,坑了自己的未婚夫婿和親妹妹!要罰也該罰她啊?賤妾不服!打死賤妾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