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一定是茶水濺到我袖口上了,一定是這樣的,那粉末……粉末……”沒想到這也能被發現,王嬤嬤身子一軟便癱在了地上,卻怎麼都狡辯不下去了。
“可是您的袖口沒濕啊?襦裙倒是濕了呢!而且這指甲裏的粉末也作不了假,到哪驗都是錯不了的,就是情根!這可是鐵證如山啊,王嬤嬤!”孫大姑娘厭惡的捂著鼻子走開了。其他人這麼一看,可不是嗎?這老虔婆見事情敗露,竟被嚇尿了。
原本跟她跪在一處的趙嬤嬤趕緊挪了挪地方,簡直是不屑與她為伍,瞧著涇渭分明的兩人,大多數人心裏卻想著,同樣是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嬤嬤,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老太太看了也氣不打一處來:“簡直是膽大包天!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打,狠狠地打!和青姨娘一起打!好好問一問,到底是誰指使她幹的,有什麼居心?這是一天不害死我的白雪,一天就不肯善罷甘休啊!”
王嬤嬤身份可不低,是除了趙嬤嬤外,晨暉院的另一個管事,別人私下都稱她為二管事,可現在當眾如此失儀,簡直是打了老太的老臉!老太太頓時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潛移默化中,慕白雪也成了她的心尖尖,處處看著好了,誰讓她人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腦袋還靈光,有不少人求娶喜歡呢?是個有大用的!
“冤枉啊!老奴真的冤枉啊!二小姐!二小姐!求求您救救老奴吧?”
情急之下,你說王嬤嬤求誰不好,偏偏爬過去抱住了慕錦繡的腿,這不是明晃晃說她是主謀嗎?
慕錦繡氣得一腳將她踹開了,眼底猩紅一片:“好好好!你個老虔婆,現在抱著我求是什麼意思?是要攀汙我嗎?那就請孫大姑娘好好再聞一聞,看看在座的各位,誰身上有這情根的味道,誰就是這老虔婆的背後的主謀!”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因為誰都知道這藥十有八九是她下的。她卻敢這麼叫囂的叫板,必定已經把藥粉轉移了,至於放在誰身上,在場的人都有可能啊?
慕白雪卻暗歎,幸好之前發現了安蘭的不對,不然那荷包可不就是鐵證?隻是自己也拿過那荷包,那定親的玉佩也放在當中很久,自己雖然把荷包轉移了,玉佩也清洗了,卻也實實在在放在了身上一段時間,會不會被孫大姑娘給聞出來呢?
一片忐忑中,老太太當場發話了:“好!那就勞煩孫大姑娘挨個查查,到底誰是那禍根!”
孫大姑娘得令,並沒有造次,而是依次經過每個人,用手扇了扇這人周身的氣味,走了一圈,最後好巧不巧的,立在了慕白雪的身邊,慕錦繡的眼睛瞬間都亮了。
“怎麼了?可是姐姐有所不對?我就說那茶出自落雪閣,那藥也定是她下的,看她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聽了她的指摘,孫大姑娘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又若有所指地看了慕白雪一眼,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是要水落石出了啊?難道這毒真是慕白雪下的?
一見苗頭不對,二夫人趕緊湊到老太太耳邊嘀咕:“娘啊!白雪看著長進了,怎麼又開始做糊塗事了!這藥要真是她下的,聖上定然會借機懲治我們侯府,誰讓侯爺手握重兵功高震主呢?到時闔府上下命都要沒了,換來再多的金子有什麼用?”
這幾句話算是重重敲在了老太太的心上,她又何嚐不知?可話說起來容易,她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收了夜家的聘禮了啊?難道真得退回去?她肯退,夜家也不肯善罷甘休啊?這事不成裏外不是人了?當即恨鐵不成鋼的直敲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