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夫人心雖然向著女兒,可是初回侯府,消息閉塞,哪有人給她通風報信啊?還不是一個個陽奉陰違,靜觀其變,到這會兒,所有人都知道和夜府順利退親了,唯有她被蒙在鼓裏,坐立不安過後,便又虔誠誦經為女兒祈禱了。
這塊石頭落地,二夫人的心思卻活泛了,二話不說就去扶雲殿拜見了。噓寒問暖的話一大堆,最後還是提到了正題。
“大嫂!如今這侯府是我代掌中饋呢,您剛回府,若有什麼需求盡管提!還是說……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也分擔一下家中的內務?賬上這銀子總是不夠用,有點難呢。”
這無疑是一邊苦窮,一邊來宣示主權了,如今長房夫人雖然回來了,卻是個不愛理俗事的性子,你看,自己都來拜見了,她還念著經呢,哪有侯府當家主母的樣子。再說另一個對手錦姨娘,不但失了掌家的權力,女兒還要被送莊子去了,這會必定方寸大亂,想著報今天的仇,整個長房今後勢必忙於內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可不正是二房抓牢權利的機會?不過場麵話還是要過一過的。
武侯夫人雖然也想重掌家中權利,好能為一雙兒女撐腰,可是她也知道,如今武慕侯府風起雲湧,賬麵明顯是被錦姨娘盜空了,實權卻落到了二房手上,若想再度掌家談何容易?她也不願一回來就成眾矢之的,給女兒添麻煩,還不如坐山觀虎鬥來得實在,便雲淡風輕的搖頭:“算了!我常年理佛,對這些東西也看得淡,尤其是賬本,想想就頭疼,若真有什麼理不明白,你還是多找錦姨娘商量著來吧,畢竟她代掌了幾年,多少有些經驗的。”
萬沒想到她理了幾年佛,不但被磨平了鬥誌,還被磨平了性子,二夫人終是開懷地笑了。
“是我唐突了,哪能讓這些俗務擾了您的清修?不過錦姨娘那邊被老太太冷著,暫時也指望不上,弟妹也隻能硬著頭皮操一操這心了!唉!如今這收成不好,月俸都快發不出了,真是愁死人了。”
“再不濟不還有母親嗎?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她老人家的決策不會錯的。你若真周轉不開,去求求母親也好。”對於她一再的試探和哭窮,武侯夫人依然是那副淡薄的表情,二夫人自討了個沒趣,訕訕地走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離開扶雲殿,慕白雪後腳就得了消息,看著司琴一臉懂事的樣子,慕白雪終是指了指案頭上的妝奩盒子。
“是個有心的!那裏邊的東西都太過華麗,不適合我,放在那也是擺設,你且去挑挑有沒有喜歡的,沒事就去趙嬤嬤那轉轉,你們一人一個拿著玩吧。”
她提拔司琴是一方麵,讓她挑院裏的丫頭送到母親身邊,其實也有這一層意思,不管母親那有風吹草動,自己必須先一步知曉,省得她再被人給害了去,如今離她前世被害的日子不遠了啊?司琴這丫頭是個機靈的,不用自己明說就懂。
“諾!多謝謝主子賞賜!”被主子稱讚,司琴當即喜出望外,她本意雖然隻是想示好,想告訴大小姐,不管別人怎麼樣,自己的心是向著她的,並沒想貪什麼賞賜,可小姐這份大方卻讓她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