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任太醫會替慕白雪說話,張瓔嫿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睛一瞪跟要吃人似的:“她的確不是大夫!可是不是你說的,夜公子如今這情況隻有他在意的人說在意的事,才有喚醒的希望?難道你這話是胡謅的?”
被張瓔嫿指著鼻子質問,任太醫卻臉不紅心不跳地捋了捋胡子:“那是死馬當活馬醫的說法,隻能當最後的希望一試,可是據老夫多年的行醫經驗來說,病人已經沒了生機,能喚醒的機率隻有百萬分之一,就算她早早來了,希望也是渺茫的。”
沒想到這種打自己臉的話任老太醫都能說出來,張瓔嫿差點給氣炸了,一連道了三個好字:“好好好!慕白雪,你真是好本事!進宮這麼一會兒就把任太醫都給籠絡住了,你說你還有什麼做不出的?我打你怎麼了?難道夜公子不是為了你才進宮,這才遇刺遭遇毒手?還想讓我道歉?明明一切都是你的錯!你就是害死他的原凶!現在就算你跪地磕頭認錯,我們也不會原諒你,你這個罔顧人命的劊子手!我呸!”
瞧著張瓔嫿咄咄逼人的樣子,慕白雪害怕似的躲在任老太醫身後,那口唾沫便噴了任老太醫一臉。任老太醫嫌惡地抹了把臉,雖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卻還是知恩圖報把她給護住了,口中還念念有詞:“荒唐!太荒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小娃娃!看著挺像名門貴女,為人處世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老夫行醫數十載,從來都沒人敢衝我吐口水!真是折煞老夫嘍!”
慕白雪也見針插縫的一聲冷哼:“是啊!張小姐!你怎麼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人呢?腿長在夜聽風身上,他非要進宮我能攔得住?刺客也不是我派來的,也不是我逼著他以身救十王爺的,到頭來你怎麼能說是我的錯?任太醫不過勸個和,你就衝他吐口水,我被誆騙走了,你卻不問是誰幹的,為什麼,反而恨不能咒我死,這都是什麼道理?”
慕白雪這席話句句都說在點子上,竟讓張瓔嫿一時間無法反駁,她卻緩緩地從任太醫身後走了出來,安慰性拍了拍她的手:“我們今天會進宮,會出現在這兒都一樣的目的,希望能救夜聽風,希望他能醒。剛才你也知道我是被趙大小姐派的轎輦抬走了,你剛才卻問我去哪了,我長這麼大也是初次進宮,我哪知道她讓人把我抬哪去了?這月黑風高的,那群人把我抬到偏僻的地方丟下就走,到底安的什麼心?若不是遇上任老太醫,他又好心帶路,沒準我明天都到不了這仁淵閣,更說不定會遇到什麼事,或許直接就被害死了!”
“這怎麼可能?趙小姐不是這種人!”
聽聞她被人抬走竟扔到了不知名的偏僻地方,張瓔嫿一臉的不信,任老太醫卻作證般直點頭:“這事我做證,我是真看見有個宮女把她扔在偏僻的角落,做賊心虛的走了!那宮女眼角有顆淚痣,等天明了一查便知!”
如果說之前還對任老太醫的話有懷疑,可是他說出來的宮女特征竟和之前接走慕白雪的那個一致,張瓔嫿不信也不行了,整張臉都沉了下來,下意識地望向趙合德,滿臉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