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剛背起夜聽風繼續趕路,又有劍侍來報,趙夫人急召趙公子回府議事,夜家正式去退親了。
夜聽風聞言笑而不語,好像退婚的事情和他無關,趙無言也是勾唇一笑,寡淡的眼底風起雲湧:“嗬!倒是小瞧了你!那就勞煩你送阿雪回慶安寺,我先走一步了。”
“好說!好說!自家媳婦,也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某些沒有眼色的非要壞人好事,早就該走了。”
如此被當麵挑釁,趙無言也不生氣,隻是和顏悅色地走到慕白雪身邊,把身上的披風覆在了她的身上:“起風了,路上不要耽擱太久,無益於你的身體。我去去就回!稍晚些做好藥膳會去看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諾!公子路上小心!”這種時候,這種場合,慕白雪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攏著披風,耳根熱得不行,終是目送他翩然離去,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竟感覺他的背影格外沉重,耳邊隻剩下那句——一定要等我回來。
是啊!趙無言和夜聽風雖然都是氏族後輩,但身份地位很是不同,夜聽風隻是第二大氏族的繼承人,趙無言卻早早成了趙氏一族的家主,如今氏族大小事務皆由他做主,這種事情必須回去決斷,身上的負擔很重很重,隻是他麵上不顯罷了。
“人都走遠了,不要看了!阿雪!我如今也覺得風大心涼,那披風送於我穿吧!”
夜聽風早就看出慕白雪對趙無言的感情不一般,這會親眼所見,心中醋得狠,卻又舍不得說她半句。隻是覺得趙無言那月白色的披風很礙眼,讓他恨不能扯下來丟在地上踩上幾腳,可是又怕嚇著了他的阿雪。
“也好!黑夜,幫你家主子把披風穿上吧!”慕白雪當然明白他又鬧什麼別扭,急忙把還沒穿熱的披風解下來遞過去,趙無言的劍侍剛才都跟著走了,如今周圍都是夜家的人。
誰知夜聽風卻嫌棄地搖了搖頭:“不行!他笨手笨腳的,我要你替我穿,否則冷死我算了,反正也不會有人心疼。”
對上他認真的樣子,極為受傷的眼神,慕白雪不知道怎麼就想起自己替趙無言更衣的場景,覺得黑霜都能知曉自己與趙無言朝夕相對,他肯定也知曉這事,臉上頓時也有些火辣辣的燒,做賊心虛地走過去,還沒等替他穿好,就被他連人帶披風扯進了懷中,一聲長長的歎息:“算了!有你在還要什麼披風?給我抱一會兒就暖了。”
“別鬧,這於禮不合。”慕白雪頓時羞成了一個大花臉,想要掙紮,卻發現他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就連握著自己的手都冰冷冰冷的,沒有半點溫度,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卻截然相反的燒得燙手。
“簡直是胡鬧!這還發著燒呢,跑出來做什麼?還是趕緊去看大夫吧!”
她的話中一半是無奈一半是心疼,反正山路被封,周圍除了他們也沒旁人,就連黑夜他們都背對著自己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圈,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幹脆就給他抱了一會,還不停地幫他搓了搓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夜聽風的手就像暖不化的萬年寒冰,怎麼捂都捂不暖,卻後還是夜聽風製止了她的動作,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暖了,我最冷的地方不是手,而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