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夜聽風的患得患失,慕白雪略微駐足:“還有……不管別人和你說了什麼,我是清白的,你誤會了我,輕薄了我,我不會輕易原諒你。”
隨後她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離去,就連生氣都是一樣的灑脫。不知是有意無意,廣袖隨著她揮手的動作下滑,雖然隻是稍縱即逝,那枚鮮豔的守宮砂卻直接熨燙了他的心。
夜聽風突然覺得所有的怒氣全消除了,所有複雜的情緒全變成了無盡的懊惱,自己這是中了離間計了啊?趙無言,你夠狠!是時候給你的顏色看看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黑霜小心翼翼地聲音:“主子,任太醫來了,慕大小姐臨走前替您請了他過來,可以進來為您診治嗎?”
“都進來吧,我正好有事吩咐你們去做。”夜聽風捂著胸口坐了起來,衣襟上不僅沾了血腥味兒,還有她身上所遺留的那種若有若無的花香,整個心情都平和了下來。
雖然暗衛眾多,但也分遠近親疏,能進室內伺候的,無非也就是黑夜和黑霜,等他們和任太醫一起進來的時候,卻全被夜聽風臉上那十指分明的巴掌印驚呆了。
黑霜畢竟跟了慕白雪一陣,又同是女人,心中不由自主就偏向了她:“主子!您又挨打了?小姐她素來心高氣傲,就算您再怎麼急也該商量著來,強扭的瓜不甜啊!”
“……”
夜聽風剛平靜的臉瞬間沉了半分,差點沒說我有和她商量啊?這不是沒商量明白嗎?任老太醫卻對黑霜的看法極為鄙視,當即就重重地放下了醫藥箱子。
“此言差矣!都說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慕小姐再怎麼說也不該動手打人啊?依老夫結婚多年的經驗來看,女人就是不能寵,一寵就蹬鼻子上臉,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您就不該這樣寵著縱著她,而是應該叫她知道什麼叫夫綱,就算您舍不得打她,也該關她幾天,餓她幾頓,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動手打您!這簡直是太不笑話了!嘖嘖!衝著您這豔冠天下的臉,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臉上被任太醫這麼一上藥,夜聽風不僅沉了臉,就連那鳳眸中的目光也沉了下去:“我看你這是見不得我好吧?這天底下誰不知道你是個妻管嚴,當了一輩子男人,連青樓都沒敢進過。”
“……”被揭了老底,任老太醫上藥的手一抖,嘴上卻是不閑著的:“正因為我有這慘痛的教訓,所以主子您一開始就不能縱容她啊,否則你看看我,我就是前車之鑒!”
臉上抹完了藥,任太醫開始脫夜聽風的衣衫,卻發現胸口再次崩裂了,紗布沾在傷口上殷紅一片,剛想再嘮叨上幾句,這也太能折騰了,夜聽風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行了!失敗的人沒有資格說話,好好看你的病,黑夜,你來說,這事該怎麼做。”
“這……屬下還沒娶妻,您問錯人了。不過有一點屬下同任太醫的觀點一致,女人就不能寵!就說今天這事,她已經是您定下的正妻,圓房是早晚的事情,隻要主子想,她今天根本走不出這個房門,女人嘛!等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死心塌地跟著您了,省得夜長夢多。”夜黑半跪於地,一臉的憤憤不。他覺得,自己麵前的主子和慕白雪麵前的主子完全是兩個人,素來殺伐果斷的主子不應該受這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