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叫她嫂嫂,就一定是張大小姐吧?您可休要小瞧人,我有什麼不敢去的!這孩子的血緣關係,夜家老爺和小夜娘子親自驗過,我還有大公子送我的定情信物,真金不怕火煉!”
一邊是萬劫不複的汙蔑,一邊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方小娘子即使膽怯卻還是點了頭。當麵對峙的說辭她早就練了千萬遍,手裏不但夜聽風的貼身之物,還知道他身上的胎記,鬧到哪去她都不怕。
“那啟程吧!趙家可是天下第一氏族,最重禮節,到了那凡事要三思而後行,萬事都講規矩,我們讓你說話你再回話,否則丟了夜家的臉,你們母子還沒進門就要被以粗鄙之名被趕出去了,懂嗎?”
見她果然認錯了人,慕白雪勾唇,由婢女前呼後擁地上了標有張家族徽的馬車,那雍容嫻雅的氣度瞬間讓方小娘子自慚形穢,局促不安地點了頭:“曉得曉得!我到那隻找夜公子說理,不說旁的。”
心中卻想著,她這排麵可真大,這頭上戴的,身上穿的,自己以前見都沒見過,光護衛就六個,丫頭四個,壓轎那兩個小廝看著也很氣派,等自己成功進了夜家,以後一定也要這麼耀武揚威。
夜醉月撇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隻好也跟著上了這輛馬車,方小娘子身份低微,卻隻能和婢女們一樣跟在馬車後麵走,身份高低一目了然。
偏偏她還是個自作聰明的,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了,還不停地伸著脖子偷聽她們說話,借此看看一會能不能利用上她們。
先入耳的自然是夜醉月的聲音:“瞧她說話拿腔作勢假眉三道的,動不動就哭喪,一身的小家子氣,你怎麼能把她往趙家帶?還嫌我們夜家不夠丟人嗎?就這種人也妄想攀上聽風,真是癡心妄想。”
慕白雪微微一笑,清冽的嗓音高傲中帶著清雅:“瞧把你氣的!剛才她不是說了嗎,不求什麼名分,孩子總是無辜的,若真是夜公子的,出身再低賤也不能擺在別人家門前,讓人看笑話吧。”
“我是寧可讓侯府看笑話,也不願意她丟人丟到趙家,像她這種不知廉恥的就應該直接浸豬籠,也就我爹和你有心思還搭理她。”
方小娘子這些天聽見的,看見的都是榮華富貴,哪裏敢往這方麵想,夜醉月的話瞬間讓她腿軟,好在慕白雪還算“明事理”的,若有若無地瞟了窗外一眼,笑了。
“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這件事能決定她生死的,不是夜老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要看夜聽風認不認這件事,認不認孩子,所以,一會把決定權就給他吧。”
夜醉月很想問,夜聽風不是還在慶安寺嗎?可是見慕白雪衝著自己慧潔地眨了眨眼,她便也跟著望向窗外那沒規矩的,沉默不語了。
見她們不說話了,方小娘子心裏就尋思開了,慕白封建這一席話讓好茅塞頓開,隻要自己揪住夜聽風咬著不放,證據確鑿,由不得他不認。
趙府和武慕侯府隔了數條街,沒多久就到了。趙府不愧為百年世家,同夜家的金碧輝煌不同,無論是建築整體還是門房,都是恢弘大氣,古樸典雅,很有文化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