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她這話音剛落,卻再次被夜聽風拒絕了:“多謝二夫人美意,隻是如今阿雪在用藥,為了避免和藥理衝突,所有的膳食都經由任太醫統一安排,是不能隨便吃東西的。”
別看他說得客氣,實際上就差沒直說,怕有人心思不純正,你們的東西有問題,我們不需要了,真是把慕白雪護得密不透風。
二夫人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雖然覺得他有些喧賓奪主,可是一時間又不好說些什麼,三夫人卻覺得剛才憋在胸口這口氣通暢極了,便笑著點了頭。
“如此甚好!也不知道白雪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能找到你這般的如意郎君,你這也是大病初愈,萬萬不要太過操勞,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侯府的女眷終是都走了,就連院中罰跪的慕清歌和婢女如意也都順便被夜聽風的侍衛請到了院兒外,東印和黑霜這幾個丫頭更是趕緊退了出來,生怕打擾了兩位主子。
這時夜聽風已經端了藥碗坐到了慕白雪身邊,鳳眸中皆是滿滿的笑意:“不裝睡了?你看這藥是我喂你,還是你自己喝?”
思及之前他喂藥的方法,慕白雪耳根有些發熱,急忙伸了手出來:“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連藥都不肯喝,自己來吧。”
兩人心有靈犀般,夜聽風沒提這藥是哪兒來的,慕白雪也沒問又取了心頭血,這身體吃不吃得消,會不會痛,隻是一個垂頭喝藥,一個深情款款,享受些這片刻的歡愉。
隻是最沒眼色的任太醫卻在旁邊咳了又咳,替自己家主子賣功德:“慕小姐,你這一睡不要緊,差點去了夜公子大半條命!這藥引是什麼你知道嗎?我告訴你可千萬別哭……”
可是任太醫的話還沒說完,夜聽風就挑了鳳眸睥睨了他一眼:“聒噪!還不退下去煎中午的藥。”
“諾!”任太醫雖然一邊俯首後退,嘴上卻還不閑著:“不過除了今日用藥的分量,無言公子還讓孫大姑娘捎了句話——勉強終歸不能如意,強求勢必心殤,望您量力而行,不要誤了卿卿性命。您就聽老夫一句勸吧!依舊無言公子也送了血過來,足夠今日和明日用了,這中午的藥引,您萬萬不可再取心頭血了,您本就失血過多,氣血不足,這樣下去真會要了您的命啊!”
提著腦袋說出這苦苦的勸誡,任太醫終是退下了。夜聽風卻不敢回頭看慕白雪的神情。明明是她愛自己不夠深,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沒用,自己的心頭之血,竟不足趙無言食指之血的萬分之一。
慕白雪卻輕輕地從身後環抱了他,聲音說不出的輕柔與安撫:“你個傻子!他願意白送藥引,我們為什麼不用?你既然要娶我,自然要先養好這身子,以後萬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我會心疼。”
這一個簡單的“他”和“我們”,瞬間取悅了夜聽風,緩緩握了她手:“好!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