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雪這話乍一聽像是以勸說知畫,不要多行不義,可實際上卻直接刺激了知畫,反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說什麼都不肯撒開慕二爺的腿了:“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啊!你我主仆一場,您的秘密我本來打死都不會說的,可是二爺借著去看錦哥兒的機會,不斷與我攀交,不但強占了我的身子,還讓我把聽到的話傳到老太太耳朵裏,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啊!我有東西為證,我有東西為證!”
知畫邊說,邊極寶貝地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男子用的荷包,二夫人一看之下,腿一軟差點沒站穩,可不就是二爺前幾日說不小心丟了的那枚嗎?怎麼會在知畫那?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三夫人見狀卻哧哧地笑了:“可不就是二爺總戴的那個?你們二房替長房掌家也就算了,這樣機關算盡趕盡殺絕就不太好了吧?這是看大哥常年不在家,她們孤兒寡母好欺負嗎?”
三夫人這麼一落井下石,武侯夫人不知怎麼腦海中就靈光一閃,上次去這慶寺半路被劫持,那趕車的可不就是女兒說的那個馬夫?而二爺今天能教唆知畫敗壞女兒的名聲,以前也很可能買凶殺人啊?
若有所思地望向女兒,卻發現女兒隻是衝她眨了眨眼睛,便輕咳一聲,再次看向了知畫:“我不相信!我二叔同我父親情同手足,才不會做那陷害我的事,這荷包該不是你偷的撿的吧?”
知畫一看慕白雪都不相信自己了,立刻轉頭看向了老太太:“奴婢沒有撒謊!奴婢真的沒有撒謊!二爺胸前有三顆紅痣,他還和奴婢調笑說這叫胸有大誌,以後整個侯府……”
“你給我閉嘴!鬧夠了沒有!”知畫這話還沒說完,慕二爺一腳就踢向了她的胸口,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踢飛出去老遠,啪嗒一聲砸在了牆上,痙攣了半天都沒有動彈。
慕二爺卻極為嫌棄地蹭了蹭腳,萬分歉意地站了起來,衝著夜老爺舉了舉酒杯:“沒想到被一個賤婢打擾這了次家宴,真是萬分抱歉!娘!這還有外人在,您就這樣任憑一個婢女如此興風作浪嗎?她攀汙完白雪攀汙我,如果再繼續任她鬧下去,恐怕我們整個武慕侯府的臉都丟盡了!來人,把她拉下去,亂棍打死!”
侯爺不在家,慕二爺可以說主外的一把手,他這麼一發話,下人立刻就把暈死過去的知畫拉了下去,不但地麵收拾得幹幹淨淨,就連酒席都撤了重新擺上,好像剛才不過是一個小插曲。
可是在場的人卻都看明白了,傳謠慕白雪種種惡名的,恐怕真是慕二爺的手筆,等晚宴一散,老太太定不會輕饒於他,再加上今天二夫人種種不盡如人意的表現,恐怕也會挨罰。
而今天最大的受害者慕白雪,雖然手無寸鐵,卻殺知畫於無形,不動聲色間,便打了個漂亮地翻身仗,這武慕侯府的天,恐怕又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