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夫人,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想著你也不是外人,有些話我就不得不說了。當年嫁給我們家老爺當繼室,我第一年就有了孩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後來那孩子病死了,想必諸位也有耳聞。這可以說是我多年來埋在心底的痛楚。隻是萬萬沒想到,前幾年夜老太爺病逝之前,又告訴我那可憐的孩子沒死,隻是燒得有些癡傻了,老太爺怕夜家被外人恥笑,便把這事瞞下了。如今我這可憐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還有了子嗣,可是這孩子卻名不正言不順,沒辦法入夜家的族譜啊?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把這孩子以外室子的身份過繼到聽風的名下?”
沒想到這剛議完婚,還沒大婚呢,小夜夫人竟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一直坐在上首的慕老太太都給氣笑了:“嗬嗬!小夜夫人的想法倒是好的,可是你見哪兒家名門顯貴聯姻,這新媳婦還沒進門,就有了庶長子的?往好了說那是小孩子不懂事,往大了說那可就是門風敗壞,這讓我們白雪以後在外人麵前怎麼自處,如何抬頭?我看這事情萬萬不妥。”
憋了一肚子扭沒處撒的二夫人這會也來了精神,立刻也跟著一撇嘴:“就是!要真是什麼外室子,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讓夜大公子的血脈流落在外,白雪作為妻子,不養也得養。可是這一個傻子和賤民生的孩子,保不齊也是個傻子,有什麼資格記在我們白雪的名下?這不是惡心我們侯府,玷汙夜家嫡係的血脈嗎?”
她這話說得可就太難聽了,慕老太太當即就給了她一個冷眼警告,小夜夫人那臉也拉了老長,氣得眼睛都紅了,可偏偏她說得都是事實,一時間還真沒辦法反駁,就差沒摔杯子了。
三夫人見狀急忙當了和事佬:“哎呀,二嫂!你這是說什麼呢?剛才小夜夫人都說了,夜二公子不是天生癡傻,隻是後來生病腦子燒壞了而已,生下來的孩子也不一定是傻的,”
本來她這話是好意,可是這會都在氣頭上,和補刀也沒什麼區別,小夜夫人立刻就拍了桌子:“你們好歹也是一門侯府,顯貴之家,一口一個傻子,一口一個賤民,說話怎麼能如此粗鄙?要我看這門親事也不要結了,我們高攀不起。”
她這一拍桌子,侯府的女眷們大多數人都嚇了一跳,可是讓她們在這個時候低頭是不可能的,若是還沒聯姻就被人壓一頭拍桌子,以後這臉也就不用要了,於是所有人都看著她沒說話。
小夜夫人哪是真想退婚?不過是想用這事拿捏侯府,好接受自己那個嫡親的孫子罷了,這會下不來台,立刻就把目光看向了男席的夜顯夜老爺。
夜老爺立刻神色不快地站了起來,低聲訓斥了她:“好好的家宴,你這樣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有什麼話就好好同慕大小姐商量,她一直盛名在外,想必也是個知書達理之人,不會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