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東印下去了,司琴才幾個小碎步跑到床榻邊,趴在床邊就哭上了:“小姐!您都不知道,昨天您嘴角全是血的被抱回來,奴婢嚇壞了!好在孫大姑娘請來了無言公子,守了您一夜,現在算是因禍得福,您體內的毒素完全清除了!那血盅一年內也不會再發作,無言公子說,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會找到驅除這血盅的辦法,如今已經離開了京城,去外麵遊曆了。”
“走了嗎?都走了也好,一了百了。”
驟然聽到趙無言的名字,慕白雪的大腦有些空白,說好的再也不見,自己有了危險,他還是義無反顧地來了嗎?可是自己卻在夢裏想著別人,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切都是錯的。
她這莫名其妙的話,她敢說,卻沒人敢接,不知道她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東印卻一陣風般從外麵跑了進來:“天呐!小姐!這下發財了!這種寶貝您怎麼會埋在觀景台底下,能不能賜給奴婢?您要知道,隨便挖下一顆寶石都能價值連城了,還有這刀,也是刃如秋霜、吹毛刃斷,簡直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這名字更是好聽,聽風刃,聽風……”
說到這裏,東印的聲音突然頓住,再也說不下去了,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巴掌,暗想這匕首難不成是主子和夜公子的定情信物?
可是夜家剛才已經來退過親了,說夜公子病重,如今已經氣若遊絲,離死不遠了,萬不能耽誤自家主子的前程,這門親事就此作罷,整個侯府都炸了鍋了,這話還不知道怎麼和主子說。
看著東印手中所拿著的匕首,慕白雪卻大驚失色,捂著胸口喉嚨一甜,卻又強行把血咽了下去,臉上一臉的茫然。原來那並不是夢,而是自己忘了的兒時記憶嗎?
就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的執念!原來都是自己年幼時的一句戲言惹的禍?
自己說喜歡看他笑,他便即使痛入骨髓,卻一直對自己笑著。自己說長大要嫁給他,他便如約掉進自己的院子,一門心思地想娶自己回去?
可是自己卻一次次食言,一次次忘記了他,一次次地利用他,傷害他,而他這個傻子卻從未提過自己之前對他的承諾,搞得他像一廂情願的傻子,任由自己看輕了他?負了他?
“傻子!夜聽風你這個大傻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然淚流滿麵,抱著那個匕首低聲痛哭,婢女們瞬間嚇得跪了一地,卻不敢出言相勸,還以為她這是知道被退了親,才傷心難過至此。
反倒是東印思慮再三,極為小心翼翼地說道:“主子,您也別太難過了!夜家前腳退親,十王爺就上門求親了,說要迎娶您做他的正妃呢!他也的確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值得您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