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到私自離府,十王爺隻覺得心中更加苦澀,卻故作瀟灑地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頭:“也不知道我前世造了什麼孽,一次兩次都要為你私自離府操勞,昨天你是瀟灑地和別人私會去了,我卻躺在你那香榻上被老太醫當成了你,診了脈又紮了頓針,非說我肝火旺盛,陽氣太重,不妥,不妥……”
噗哧!慕白雪終是給他的話給逗笑了,誰知道他還不罷休,二次又用扇子輕敲了她的額頭,仿佛發泄著什麼怨氣:“還有臉笑!好不容易打發了那個老頭子,你那個胸比腦袋還大的什麼婢女又鑽到床上來了,被我一腳踹下了床!本來我想找人好好教訓她一頓,告訴她什麼是為奴為婢的規矩,結果她卻說你天生膽小,每天晚上都是她陪著你睡的,爬床爬習慣了,原來你還有這癖好?”
沒想到東印爬床都能爬出理由,慕白雪再次失聲輕笑,無形中竟把之前的沉重和不快全都拋之腦後,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會還你的。”
十王爺見終於哄好了她,便就勢又攬住了她的肩膀:“那加上一會見夜聽風的,你可就欠我兩回人情了!先記賬嗎?”
“好說!記賬就記賬!如今已經進了東大街了,夜聽風到底在哪裏?”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兩人也把話說開了,慕白雪也就不計較他又把自己當兄弟地攬著了,找人要緊。
十王爺知道她尋人心切,也沒有點破,便指了遠處建築最恢弘的一座青樓笑了:“這青樓也分三六九等,以夜聽風那種富可敵國的身價兒,當然會去最好的忘憂閣了。”
“忘憂閣?嗬!隻應憐雅態,未必解忘憂!想我慕白雪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逛這種地方,銀子還都在北琅身上,一會兒就靠你了。”
沒想到夜聽風命都要沒了,竟然還來這種地方廝混,慕白雪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情是失望還是酸澀,十王爺卻輕聲笑了。
“放心,這一條街上的青樓楚館都是我開的,誰敢跟你要銀子,我砍了他的腦袋。”
對於未來的帝王,動不動要砍別人的腦袋,慕白雪覺得很正常,可是若把這話落在這些青樓楚館身上,多多少少就有些詫異了。
“我們英明神武的十王爺竟然還做這種營生?你這樣做你父皇知道嗎?”
十王爺還是第一次從慕白雪口中聽到誇讚之詞,頓時眼睛都眯在了一處:“除了你我還真沒告訴過別人,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這……公子卿!我可不可以當沒聽見啊?下次這種秘密還是別和我說了,別人說話不是談錢就談感情,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慕白雪隻覺得後背發涼。都說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如今這種不光彩的營生讓自己知道了,等他日後繼承大位,自己也就離滅口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