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雪卻擺了擺手,輕輕蹲下了身子:“別動,我自己來吧。”
司琴本來想說,這種粗鄙的活兒怎麼能讓您做,可是看她極為珍惜地撿起了一枚桃花箋,卻沒將它放回紙箱,而是放進了原本裝首飾的妝奩盒,卻把珠寶首飾都丟棄在了桌上,她頓時就不說話了。
慕白雪卻沒覺得自己的行為異常,直到妝奩盒裝不下了,才茫然抬頭:“還有盒子嗎?”
“……”趙嬤嬤和司琴對視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指了指裝她換洗衣物的紅漆箱子:“放那裏可以嗎?老奴幫您?”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慕白雪雖然沒抬頭,聲音卻與以往的清冷不同,輕輕軟軟的,好似有說不出的委屈,趙嬤嬤和司琴又對視了一眼,急忙把箱子裏的衣服挪了挪,空中了極大的地方。
好在這箱子足夠大,馬車快到武慕侯府的時候,慕白雪也撿完了所有的桃花箋,大多數都珍藏了起來,隻有少部分有人名身份的被她重新丟回了紙箱裏。
收拾完這些東西,慕白雪的心情也漸漸變好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時,卻發現腳蹲麻了。司琴急忙扶她,卻又不敢嘮叨,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趙嬤嬤畢竟是過來人,眼睛笑眯眯的:“看來小姐對這寫酸詩的人極為看重啊,難不成今天這些貴公子中,您有相中的了?”
“休要胡言!我素來是個顏控,像德妃娘娘那般喜歡漂亮的人,漂亮的字,這世上所有漂亮的東西,這有什麼不對?”
“是是是!小姐說得最對了!所以您之前才會喜歡天下第一美男夜公子,還差點嫁給他,對吧!”司琴向來喜歡夜聽風,不由自主地提到了他,結果卻被趙嬤嬤狠狠瞪了一眼。
“小孩子家家的,胡說八道什麼呢?那是我們家小姐喜歡夜公子嗎?明明是那夜公子一見我們大小姐就丟了魂,死皮賴臉地非要娶她,現在退了親也沒什麼不好,那樣的男人,靠不住。”
沒想到趙嬤嬤對夜聽風有那麼深的成見,司琴撇了撇嘴:“話不能這樣說吧?什麼叫長得俊俏的公子就靠不住?您是沒看到他對小姐的一片癡情,那是為了小姐連心頭血都能取的人……”
司琴誇讚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慕白雪清冽的一聲嗬斥:“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他,都退了婚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她如此急言令色,當然是知道十王爺耳聰目明,總是能聽到自己和婢女在馬車上說的話,生怕他向之前要對付伊夢玉和張瓔嫿那般,對夜聽風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如今夜聽風寒疾發作,受的重傷一直都沒有好,夜醉月又冒失出手,身份被十王爺起了疑心,如果因此深究,自己豈不是害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