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雪偏過頭淡淡地望著他:“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你能不能把她們四個落實成我的遠房表姐,給他們八個消了奴籍,好好給我當公主府的管事。”
見她有些急了,十王爺也就不再逗她:“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不就是不能把這些官奴換了嗎?沒問題!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不管他們是來保護我的,伺候我的還是監視我的,東西兩院禁止他們進入或者窺探,想留下也必須聽我這些管事的話,要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否則別說他們,就連你我都會一起趕出去,我慕白雪說得出做得到。”
慕白雪一隻手支著下頜,一隻手拿過了他剛用過的酒杯,輕輕一鬆手就落在了地上,瞬間摔得細碎,臉上卻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十王爺挑眉:“好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承認,精挑細選了這麼多人過來,我是懷有私心,可最大的私心不是想監管你,而是怕你勢單力薄,府裏混入其他人的細作,對你的安全有所威脅。”
不管他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至少同意了慕白雪的說法,慕白雪也知道,如果不想被他看低或者掌控,就要對他有所震懾,便隨口提及了一件事。
“那就謝謝十哥照拂了!若說細作和威脅,十哥不妨好好查查身邊的人,尤其是一個叫梁臣的硯師,萬萬不要讓他有機會接近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否則十哥恐怕要有牢獄之災了。”
在慕白雪的印象中,前世中秋過後,還出了一件大事。陛下壽誕,眾臣獻寶,十王爺也晉獻了蒼龍教子鬆花六硯,使得鎮北帝龍心大悅,視為至寶,誰知之後沒多久就中了毒,問題就出在新近使用的這幾方硯台上。十王爺自然因此獲罪,雖然幾經查實,這件事並非他指使,而是製硯師梁臣所為,可是他也因此受了不少罪,陛下的身體也至此每況愈下,鎮北皇朝的奪嫡之爭也就此拉開了序幕。
原本這些都與她無關,可是陛下畢竟認了她當義女,對她青睞有佳,有他在一天,這些王爺和宵小也就不敢對她輕舉妄動,唇亡齒寒的關係,她當然想讓鎮北帝多活幾年。
十王爺聞言眯了眼睛,瞳孔緊縮,聲音也有些沉了:“梁臣?你怎麼知道我秘密請了這個硯師回京,又怎麼確定他有問題?”
慕白雪卻隻是微微一笑:“我掐指笑出來的呀,信不信由你。”
如果是別人這樣說,十王爺可能會認為自己身邊混入了細作,窺視了自己的秘密借題發揮,自己若因此開罪或殺了這硯師,這麼短的時間根本拿不出更好的東西賀壽,不但會被皇族人恥笑,還可能因此失了帝寵。可是這個人是慕白雪,他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夜醉月之前和她在皇宮前,說她未卜先知的話猶如在耳,讓他不得不信,當即起身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當然信你!有事先走了。”
沒想到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眾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司琴急忙叫人來收拾地麵,東印也感動至極地開了口:“主子,其實我們是什麼身份並不重要,您沒必要為了我們犧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