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離勝公子會替夜聽風說話,慕白雪冷冷瞥了他一眼:“他可沒你這樣曲折的心思,他那個人就像一團火,愛一個人時炙熱濃烈,舍棄時隻餘灰燼,兩人皆傷,不提也罷。”
說到這裏,慕白雪有些奇怪,不過讓離洛去取鳳尾琴,怎麼這麼半天還沒回來,總不會公主府太大,他不熟悉,這一去就迷路了?不應該吧?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她心中犯了尋思,離勝公子卻仍然沉浸在剛才的思緒裏,極為勸聲地問了一句:“像公主這般自持之人,也為情所傷?離勝還以為您如傳言那般,從來沒把夜公子放在心上。”
,慕白雪聞言有些怔忡:“怎麼可能?人非草木,豈會無情?就算一條狗總衝你搖尾巴,你都會想著給它根骨頭,更何況是像他那般絕代風華之人?”
聽到她竟然把絕代風華的夜聽風和狗放在一起比喻,離勝終是輕笑出聲,隨後又一陣急咳了起來。
看他不停摸索著掉落在地上的帕子,慕白雪急忙拿出自己的遞了過去,還好心地替他順了順氣:“我說錯什麼了?有這麼好笑嗎?”
離盛一邊盈弱地細喘,一邊偷偷把帕子放進了袖子裏,雖然動作迅速,慕白雪還是看到自己的雪絹之上猩紅,這家夥又咯血了,看來這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心中不免憐惜了起來。
心想怪不得都說自古紅顏多薄命,你看絕色風華的夜聽風,再看看漂亮精致的離盛,自己也勉強算一個吧,哪一個不是多災多難,想活下去都艱難?所以說老天爺還是公平的。
她這邊走了神,離盛公子卻已經順了氣,稍微沉默了一會,突然極認真地問道:“那公主覺得,是夜聽風漂亮,還是離盛漂亮?”
“……”一個大男人竟然在和另一個男人比美,慕白雪總覺得這場景有些詭異,可是一想他都沒幾日活頭了,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根治他,所以該說的好話還是要說的,便也極認真地偏了頭。
“他那人邪魅有餘,灑脫不足,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臉上卻總是掛著笑,完全是通過魅惑掩飾虛偽,就像一朵有毒的罌粟。你卻澄淨剔透,溫雅如蘭,若說漂亮,肯定是你漂亮的。”
她一說完這昧良心的話,卻清楚地看到離盛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仿佛極不認同自己說的話,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心虛,趕緊又補一句。
“當然了!越是有毒的東西,就越有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全天下的女人才會受他所惑,覺得他是天下第一美男了,不然我也不會看上他,還想過要嫁給他。”
她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離盛的嘴角的弧度反而更大了:“是這樣嗎?我久居深山,涉世未深,你可不要騙我。”
慕白雪雖然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可是不忍心又害他咳嗽氣喘加吐血,便也就順了他的話:“當然!這有什麼好騙你的。離洛這是去取琴還是做琴去了,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