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說著話,幾人已經過了垂花門,四小公公已然抬著軟轎候在了那裏,見慕白雪前來,紛紛大禮叩拜,和他們的師傅同樣的卑順謙恭。
慕白雪虛抬了抬手,免了他們的大禮,便由東印攙扶著上了軟轎,直到月璃府正門才換成了馬車,這四小公公也是個辦事妥帖的,知道她今日之行不想張揚,除了十二個侍衛護轎,沒帶閑雜人等。
不過這月璃府的轎輦製式寬大奢華,已然達到了公主級的水準,東印她們四個隨侍在側都不覺得擁擠,等馬車穩穩啟程,慕白雪才想起來一早上都沒見司琴了,難免問了一句。
南螦一臉的鄙夷:“她呀,是被離盛公子迷了心竅了!被人家扔出暖香殿兩回還不死心,我們走那會兒,她正跟離洛他們打聽離盛公子的飲食喜好,估計離盛公子的午膳又有著落了。”
聽及她們談到這個,慕白雪便順嘴問了一句:“那離盛公子的飲食喜好到底是什麼,可愛吃甜食?”
這話一問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問,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鮮衣怒馬的紅衣少年,默默垂下了眸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一直覺得這兩個性情迥異的兩個人相像。
東印也被她問得一愣:“您說什麼?誰家公子是喜吃甜食啊,一個大男人嗜甜,那豈不是要笑死人。”
她這話一出,西鐺輕咳了幾聲,直朝她使眼色,東印眨了眨眼,才想起來以前的新姑爺夜聽風可就不喜歡吃甜嗎?臉上就訕訕地笑了:“當然,人要長得美,喜歡吃什麼都天經地義。不過聽離盛公子身子不好,卻是從來不吃甜的,就連糕點都很少吃,而且還有些東西忌口。比如說不吃香蔥,不吃辛辣,尤其是忌用香料,還、還忌色,從來不召人侍寢,給人摸一下碰一下都要發脾氣的。”
聽她這麼一形容,南螦笑得花枝亂顫:“東姐你說什麼呢!他那是忌色嗎?那叫潔身自好!我記得前些年離洛曾經說過,人家那清白是要留給青梅竹馬的好嗎?沒準現在還是個雛鳥兒呢!”
她這一比喻猜想,其他三個姐妹全都捂嘴輕笑,唯獨慕白雪垂眸看向了地麵,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同樣忌女色的趙無言。不過他是真忌女色,碰一下都過敏,離盛公子卻不是,不然也不會昨夜被自己抱了個滿懷都沒避諱,今天也不會央求著自己抱他進暖香閣了。見慕白雪走了神,東印她們自然也就不說話了,靜靜陪著她,沒多久就到了西市的宮奴所。
雖然月璃府的馬車上沒有掛族徽,可是出行用皇族製式的馬車,能有四個如花似玉的婢女,還有四個小公公隨行的,絕對不會是等閑之輩,官奴所的掌司役聽聞,立刻親迎了出來。
小福子立刻上前同掌司役耳語了一番,掌司役一聽竟然是近日風頭正盛的瑞陽公主到了,立刻跪拜行了大禮:“不知道是十一公主駕到,請恕微臣有失遠迎!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要問她為何對一個皇帝義女,還未正式入皇室宗廟的公主如此畢恭畢敬,那自然是流言蜚語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