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錦繡樂坊的時候,慕白雪的身邊便隻剩下了東印和四小公公,錦衣衛自然留在了錦繡樂坊外,畢竟裏麵都是女子,他們進來多有不便。而西鐺和南螦自然是去望月山莊了。
雖說樂坊裏收了不少貧苦家的漂亮姑娘,解悶子的方法也有很多,可是慕白雪連看都沒多看一眼,直接找了個最清淨的地方,坐等趙嬤嬤前來。
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早點解了這身上的血盅,才有時間和精力去作別的事情。可惜的是,沒多久北琅卻空手而回,神色不是很好看。
東印急忙問道:“人呢?難道真像你說的,人走茶涼,趙嬤嬤不肯前來見我們主子?”
北琅搖了搖頭:“那倒沒有,隻不過老太太氣病了,趙嬤嬤被她磨得片刻脫不開身,根本出不來。”他一邊說著,一邊遞了個錦袋過來:“不過趙嬤嬤讓我把這個東西轉交給您,說您一看就明白。”
雖然不知道趙嬤嬤打了什麼啞謎,慕白雪還是把錦袋打開,看清裏麵的東西,慕白雪驀然站了起來,素來淡定的臉上竟然全是驚異之色。
“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對?”東印和北琅也都伸頭偷瞄,卻發現錦袋裏裝著一塊極眼熟的勾玉,好像是主子以前貼身佩戴的那一枚,後來不知道怎麼就不見了。
慕白雪沉默了半天,才緩緩坐了回去,聲音卻說不出的沉悶:“沒什麼,隻不過是心愛之物失而複得,沒想到竟然被她撿了去。”
東印和北琅信以為真,慕白雪卻緊緊握著勾玉,心中卷起了驚濤駭浪。這勾玉,是趙無言送她的定情信物,後來被夜聽風要去了,不知現在為什麼會到了趙嬤嬤手裏。
趙嬤嬤說自己一看便知,是想告訴自己她是夜聽風的人,還是趙無言的人?不然這勾玉怎麼會在她手裏!
思來想去,慕白雪把猜想定在了趙無言身上。一是夜聽風既然拿走了趙無言的定情勾玉,就絕不會還給自己,不打碎就不錯了。二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就看姓氏,自己早就該有所懷疑了啊?
那麼問題又來了,趙嬤嬤是如何從夜聽風那裏得到這勾玉,又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向自己表明身份,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是告訴自己一切事情趙無言都事先知曉,解藥的事情由他們解決,自己不要多事,還是替趙無言警告自己,不要朝三暮四,再和夜聽風糾纏不清?
果真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投誠,重生之後,趙嬤嬤忽然對自己示好,一直諸多照顧,竟然也是受人所托,那司琴的身份是不是也有問題?
前世一直到死,趙嬤嬤都沒有向自己發出過善意,可是自從自己與趙無言和夜聽風有了交集,很多事情就偏離了軌道,那這件事自己到底還要不要查下去?難道還會有什麼危險不成?
此時的慕白雪也說不出自己心中是驚是喜,心中雖然極愛慕趙無言,可是卻沒辦法再把他放在自己身邊的人當成自己人,茫然四顧,身邊竟然虎狼環視,沒有一個真正意義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