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哥?十哥?你在想什麼?不是說要看畫嗎?”慕白雪有些莫名其妙地推了推他,他素來盛氣淩人的臉上卻飛上了一抹可疑的紅色:“嗯?什麼?看什麼畫?我隻想看你。”
十王爺說得是心裏話,等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剛才盯著自己的手指,隻是沉浸在食指碰觸到她唇瓣的軟潤中不可自拔,不用把手指放在鼻息間,都能想象到那澤唇間的幽香浮掠,那粉潤的一抹顏色無形中勾動著他的神經,竟讓他產生了沒由來的悸動,喉間輕滾了下,強忍了半天,才克製住了自己想勾過她一品芳澤的衝動,心中隻想著她的話也就脫口而出了。
沒想到看個畫十王爺也要趁機表白,鄭知意真覺得自己多餘至極,恨不能原地消失,慕白雪卻瞬間沉了臉:“十哥!既然不想看畫,就請下車吧,我們月璃府真不方便讓你留宿。”
不過就想留宿一夜,卻一再被她拒絕,還被直接下了逐客令,十王爺終於回過神來,不但沒有讓洪總管停車,反而向後一靠,打定主意不走了:“阿雪,你對人不能這樣雙標。在我麵前就總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不方便留宿,可是我看你留下那個離盛公子卻挺痛快的,甚至還讓他直接住進了你的東院,難道我是男子,他就不是男子了嗎?我不管,反正他住得,我也就住得。”
沒想到他會拿離盛公子說事,慕白雪一時間有些無奈:“他又盲又瘸命又活不久了,到我府上隻是投奔離洛管家養病,和你這個健康又英俊的王爺怎麼能比呢?別人知道他住在我的府上,頂多會說我樂善好施,人品好,可若是讓你住到我的府上,這哥哥不哥哥的,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是吧?”
慕白雪說得很認真,十王爺的重點卻完全跑偏了,突然一直手拄著下巴,另一隻手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阿雪也覺得我英俊是吧?如果百般推脫不肯讓我留宿,是不是怕你自己禁不住美色的誘惑?”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一會馬車到了月璃府,你不允進去,也不能留宿,看畫!”
慕白雪感覺自己根本就是雞同鴨講話,他根本就聽不懂,幹脆就不和他糾纏這個問題,而是打開畫匣子,把那幅丹青拿了出來。
前世她根本不入九王府的眼,也進不了他的身,自然也是沒見過這畫的內容,隻是大概知道是月璃長公主的手筆,可是畫一入眼,她就瞬間愣住了。
月璃長公主這畫……用鄭知意的話講,這畫風的確是簡單,寥寥數筆,就將三個人躍於紙上,偏偏所出之圖卻栩栩如生,一眼就能看出這三個人的風貌。
這畫中的人物是一個女子,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還牽著另一個大約兩三歲的男童。
女子青絲披肩,隨風舞動,峨眉淡掃,美目盼兮,裙角飛揚,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懷中嬰兒看不真切,那個兩三歲的男童慕白雪卻能一眼認出來,正是兒時的九王爺皇甫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