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風被他這麼一氣，果然垂眸咳嗽了起來，慕白雪急忙上前幾步遞了帕子過去，還體貼入微地輕拍著他的脊背。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知道的你們這是要品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拚口水呢，一個個都多大的人了，這樣鬥嘴很有趣嗎？”
被慕白雪這麼一偏袒，夜聽風頓時覺得怒氣也散了，脾氣也順了，嘴角亦是勾起了漂亮的弧度，極為挑釁地抬了精致的下巴：“好，都聽你的，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從小到大都被人說成少年老成，一身貴氣足以傲視天地，這會地成了夜聽風口中的小孩子，十王爺一口老血噎在胸口，差點沒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聲音卻是淡漠至極。
“嗬嗬！本王也不和瞎子一般見識。我若是你，就多留一些力氣喘息，否則再哪一口氣沒上來英年早逝，那可就太可惜了。”
慕白雪算是發現了，自己不說話還好，一勸架這兩個人反倒更來勁了，幹脆不再說話，夜聽風卻借勢向她身邊靠了靠：“說到這兒，我還真覺得有些口渴了，阿雪，我要喝水。”
看著夜聽風當著自己的麵跟慕白雪撒嬌，十王爺重重地放下了茶杯：“放肆！你自己沒長手嗎？敢如此使喚她，到底知不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聽到她這樣比喻，夜聽風歪了歪腦袋，一臉無辜的樣子：“奴才？十王爺怕是不但脾氣不好，記性也不大好，我和阿雪明明是一家人，哪有什麼主仆之分，你說是吧？”
“……”雖然看不到他眼中期待的眸光，慕白雪還是縱容地點了點頭：“是！我和離盛公子自幼相識，是朋友，更似家人，沒有主仆之分。”
她這話雖然說得輕輕柔柔的，卻聽得十王爺極為詫異，想象不出武慕侯府的嫡長女，怎麼會和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的首領自幼相識，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夜聽風也有片刻的錯愕，隨後驚喜地握住了她的手：“原來你記得，原來你都記得？我還以為……還以為……”
接下來的話他雖然沒有多說，思及那從未兌現過的約定，慕白雪卻瞬間紅了眼尾：“傻瓜，如果你早點提醒我，或許現在結局就不一樣了。”
慕白雪所說的不一樣，自然是不會利用他，傷害他，害他到現在這種境地，夜聽風卻瞬間誤會了，以為她是說婚約之事：“是，是我傻！我也很後悔，其實那晚我被下了藥之後，也想過直接去你的院子找你，可是又怕傷害到你，好不容易挺到天亮，卻被你的婢女給套進院子裏，打暈送進了柴房，最後又被送官了。一步錯，步步錯，那時我心裏其實多少有些恨你的，恨你不記得我，恨你利用我，隻顧著自己活命，卻完全不顧及我的聲譽和感受，可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