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多久冷公公便回來稟報,廣陽宮庫房內的那套蒼龍教子鬆花六硯不翼而飛,不見了,邊說更是擦著額頭的冷汗跪下了,一副老奴失職,老奴有罪的樣子。
十王爺卻匪夷所思,不由自主地望向慕白雪:“怎麼可能!別說我廣陽宮守備森嚴,外人沒可能混入其中,更奇怪的是,他為什麼別人東西不拿,非要拿這套硯台?”
見他直盯著自己瞧,慕白雪有些莫名其妙:“奇怪就奇怪,你看著我做什麼?”
“你說看你做什麼?請硯製梁臣回京,做了這蒼龍教子鬆花六硯做賀禮的事情,除了我和梁臣,就隻有你了,他一直在廣陽宮從來沒離開,也沒和任何外人接觸過,而你昨天一整晚都和夜聽風在一起,誰知道有沒有在無意中說漏了什麼,不然哪有那麼巧的事情,我廣陽宮庫房裏的珍寶千千萬,為什麼他獨獨拿了這套硯台!”
十王爺一提起這事就有些意難平,製硯師梁臣聽到這個消息,更是目光微涼地看向慕白雪:“整晚?原來夜公子早就成了瑞陽公主的入幕之賓,那剛才怎麼還拒了陛下的賜婚呢?”
被他這麼一問,慕白雪瞬間就冒了冷汗,生怕他誤會般垂了眸,還沒等解釋,十王爺卻是一聲冷哼:“我同阿雪說話哪有你八卦的份兒?沒你什麼事了,退下吧。”
“是草民僭越了!”硯師梁臣似笑非笑地甩袖而去,連揖禮都給忘記了,隻留下了一個飄然絕塵的背影,十王爺卻不滿地皺緊了眉頭。
“是不是本王太惜才了,才給他可以如此傲慢無禮的錯覺?你看看給他狂的!回頭非治他的罪不可!”
一聽他要治第一公子的罪,慕白雪多少有些頭疼,可是總不能揭穿趙無言的身份,說他這不是傲慢無禮,而是吃自己的醋了吧?急忙把話扯回了正題。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那硯台!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根本就沒和夜聽風提過,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以此為賀禮,不如一會我尋個機會去問問他。”
一聽她還要去找夜聽風,十王爺直接就隔著袖子攥住了她的手腕:“你敢!我警告你慕白雪!以後不許再見他,也不許再和他有半點糾纏,否則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這是兩人相識以來,十王爺第一次對慕白雪發火,說明他的克製已經達到了極限,畢竟先是當堂被慕白雪拒婚,又被陛下警示,隨後又出了壽硯被盜之事,還涉及了夜聽風,攪得他有些心煩意亂。
被如此當眾拉扯,又何嚐不是觸犯了慕白雪的底線,巴掌大的小臉也沉了,手腕一翻就將他的手震蕩開來:“十哥自重!父皇和我的意思你都該明白,強人所難非君子所好,別再執迷不悟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用一再提醒我。”如果說十王爺剛才是心煩意亂,這會就是雪上加霜,雖然沒再說什麼,卻用雙手捂住了臉,安靜地拄在了矮桌上,一副十分難過的樣子。
慕白雪一時間安慰他也不是,不安慰他也不是,隻好把目光轉向壽宴,這時眾人獻完賀禮,就到了各府貴女即興表演的環節,按照慣例,自然是三公主拋磚引玉,第一個為陛下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