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夫人一副我就是怕你我也不說,就算你打死我也要站著的樣子,慕白雪輕輕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好像從來都沒出手傷過人,可是眸中的眼神卻如利刃般刮在慕老太太身上。
“虛偽?我虛偽至少有我的理由,可是你呢?先是指使秦嬤嬤在我娘每日所梵的佛香中參雜慢性毒藥,得知我回府又讓人送了一杯無色無味的毒藥,卻又把這些罪名都栽贓到慕二夫人身上,一出手就要害死兩個兒媳,如此心狠手辣,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沒想到慕白雪會說出這些話,秦嬤嬤嚇得捂著胸口的手都抖了又抖,眼底全是驚恐之色,聲音也失了平日的趾高氣揚:“沒有,我沒有!你不要信口雌黃!”
“信口雌黃?秦嬤嬤,要不要我把小佛堂裏的香都拿到衙門讓人好好查查,到時候可就不是你一句話能解釋的事情了。”
一聽慕白雪又提報官,慕老太太的臉瞬間沉了:“你敢!我們武慕侯府若真出了事情,對你有什麼好處?是,你是和侯府斷絕了關係,可你別忘了,你弟弟可還是侯府的世子,到時候誰都別想好!”
聽這黑心腸的老太太提及自己的弟弟,甚至還以他為要挾,慕白雪心痛之餘,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了母親臨死之前說的話。
她說,這輩子最慶幸的事,就是有你這樣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兒,更開心的事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願意照顧娘和弟弟。
這是不但預見了現在這種情況,甚至還給自己指明了方向和責任,那就是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啊,誰說娘親與世無爭,心思單純,為了兒女,她也單純不了啊?
強壓下眼睛中的酸澀,任由指甲狠狠戳進掌心,慕白雪隻是微微眯上了眼睛:“您這是在威脅我?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真是我弟弟嗎?”
如果說之前那番話是試探秦嬤嬤,這會這話就是在試探慕老太太了,她聞言後果然瞳孔緊縮,嘴角哆嗦了好幾下,最後卻緩緩地坐在了室中間的方椅上。
“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母親那佛堂中的香的確是我讓秦嬤嬤放的,不過這也不是衝著你母親去的,還不是你翅膀硬了不受管教,我隻想用她來敲打敲打你?我想著隻要你肯服軟認錯,重歸武慕侯府,我們府上必然如虎添翼,到時候我自然也會把解藥給你的,我為了整個慕家謀劃有什麼錯?想讓你迷途知返有什麼錯?”
沒想到老太太如此簡潔明了地承認了罪過,還把自己的私心給說了出來,慕白雪一時間有些怔然,隨後突然就幾步推開了屏風,將武侯夫人床前的帷幔給掛了起來。
“你沒有錯?真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你若真是這麼想,我娘為什麼會毒發身亡?如今我娘的屍體就躺在那裏,我就問你敢不敢過來看一眼,對著她說一聲你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