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圖這麼一解釋,慕白雪聽明白了,原來白家不隻是派他們這些小字輩的來了,剛才洪總管所說的那位公主也來了,隻是馬車沒他們騎馬的腳程快,還沒到而已。
再說洪總管這話的確是有點雞蛋挑骨頭了。人家來吊唁,還沒進你武慕侯府,你管人家穿什麼呢?這麼多年沒走動的親戚,你還指著人家披麻戴孝趕一路嗎?
慕白雪沉吟著沒說話,洪總管卻揚了揚拂塵還想說什麼,結果不遠處就傳來了軲轆軲轆的馬車聲,遠遠就看見了一大批車馬緩緩而來,不算小福子帶上那一隊人,不用細算也有數千之眾。
“喲!建南大將軍府好大的陣仗,知道的這是來吊唁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搬家呢!”不用想都知道這是那個遠寧公主來了,武慕世子冷眼哼了一聲。
白子圖雖然不明白自己這小表弟為什麼一直針對自己,卻還是強壓著性子解釋:“我母親畢竟是公主,遠行之時千人儀仗已經是低調行事,容我先去稟報一聲,你們隨我來吧。”
白子圖這意思自然是要引薦慕白雪和武慕世子給自己母親認識,在他看來,母親貴為公主,又是慕白雪的舅母長輩,他們拜見是應該了,誰知洪總管卻直接伸手給攔住了。
“慢著!白小將軍,你們白家一門武將,怕是不懂我們鎮北皇朝的尊卑規矩吧?都說君臣君臣,先有君後有臣,然後才有長輩家眷。雖然你娘也是公主,卻不過隻是庶公主,而我們公主卻貴為正一品,甚至還享有封地,宮裏的妃嬪見了她都要見禮,你如今卻要讓她降貴紆尊去拜見你娘,這是哪家的道理?”
如果說白子圖之前對慕白雪有十萬點的好感,可是現在被洪公公和武慕世子的一再打壓之下卻直線下降,尤其是百善孝為先,別人為難他怎麼都可以,可是涉及到母親,他的臉終是沉了。
“放肆!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般非議公主們的家事,福伯,給我掌嘴!”
沒想到這小兔崽子還敢讓下人打自己,洪總管也笑了,隻是這一陣冷笑並不達眼底,半點沒有害怕的意思:“我看誰敢!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可是公主府司丞洪總管,正八品,出自廣陽宮。”
洪總管這麼一報門戶,白子圖臉色更是不好看了,可是卻半點收回命令的意思都沒有,被稱為福伯的人立刻上前伸手,結果洪總管根本就不給他這個臉,兩人瞬間動起了手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白子圖自覺福伯是爺爺白老將軍身邊的老人,在府上仆人之中的占戰力是屬一屬二的,怎麼都能給這個死太監一個下馬威,結果一看之下額頭就有點冒冷汗了。
因為這洪總管的功夫路子十分的硬氣,縱使福伯這樣的高手,恐怕百招之內必敗。
慕白雪雖然不喜洪總管這樣狐假虎威,可是車馬停了這麼半天,那個所謂的大舅母卻沒有半點下輕的意思,就等著自己跪迎呢。自己跪她沒關係,權當孝敬長輩了。可如果真像洪總管說的,武侯夫人之所以遠嫁,白家之所以這麼多年斷絕了和武慕侯的來往,全是她的手筆,那母親和自己這第多年所受的罪可都是拜她所賜了,母親屍骨未寒,這個膝蓋就彎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