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於私上講,明知道十王爺要對夜家和張大學士府下手,她卻不提前通知,眼睜睜看著這兩家家破人亡,那她也是做不到的,所以這事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無愧於心?
她正暗自糾結的功夫,司琴泡了新茶進來了,發現十王爺早就走了,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微不可見地瞥了四小公公一眼,知道她有話要同自己說,慕白雪便擺了擺手,讓四小公公下去了。
等到小茶廳內隻剩下了慕白雪和自己,司琴這才走上前來,小聲同慕白雪說道:“主子,您剛才可嚇死奴婢了。夜家的事就算打死也不能承認,你是事先知情的啊!常言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如今十王爺愛慕您,對您還抱有希望,自然什麼事都寵著您,可是等到他知道得不到您,完全失望的那一天,您就不怕他和您反目,拿這件事治您的罪嗎?”
麵對司琴的後怕,慕白雪卻微微搖了搖頭:“不會,十王爺為人處事光明磊落,絕不是那種找後帳的人,而且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從夜醉月故意送我那幾箱子謝禮惹出禍事開始,我早就知道會有被十王爺質問的這一天,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罷了。”
沒想到慕白雪這般相信十王爺,司琴默默垂了頭,乖巧的想撤去十王爺用過的茶杯,結果剛想端起茶碗,那原本放在茶幾上的茶碗卻嘩啦一聲碎了,茶水混著茶夜瞬間淌了一地,她的臉都給嚇白了。
“這、這是……天呐!看來十王爺剛才是真生氣了,不然也不會衝著這茶杯下手。他這是想警告您以後不要再同夜家來往,斷絕了和夜大公子的關係嗎?”
司琴一邊手忙腳亂的搭著碎片擦著桌子,一邊六神無主地問道,慕白雪卻再次搖頭,長長的一聲歎息。
“不是!夜家這麼大一個把柄在他手裏,在他心裏早就不足為患了,他要警告的是我,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嗯?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奴婢怎麼聽不懂呢?”司琴聽了慕白雪的歎息,一時間更迷茫了。
慕白雪望著司琴半蹲在地上的身影,自嘲地笑了:“還能是什麼!十王爺的意思,是他可以寵著我,縱著我,卻絕不會讓我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也絕不會讓我嫁給你家公子,甚至連提都不能提。不然依他的性子,我剛才說心裏有喜歡的人了,這輩子非他不嫁的時候,他定然會追問是誰。可是他並沒有問,隻是說了夜家的事。這一是告訴我,接近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二是暗示我,我喜歡的人是誰他早就知道,如果不想趙家和夜家同樣的下場,這種一定要嫁給趙無言的話那是爛到肚子裏都不能和他說的,否則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絕對會和整個氏族直接開戰,到時候事態可就不可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