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瓔嫿點了點頭:“是啊,自從嫂嫂有孕後,他們兩個幾乎形影不離的,一起去了夜家,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看到張瓔嫿極為擔心的樣子,慕白雪不由暗自歎息,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沒想到夜醉月臨走竟然連相公也帶走了,還給張瓔嫿也留了後路,倒是個重情重義的。
可惜立場不同,如果是鎮北皇朝和南夙舊朝發生動亂或者戰爭,慕白雪是絕對站在自己國家這一邊的,這不僅是因為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在意的人都在這裏,還關係是大義,生而為人的根本立場。
見慕白雪突然不說話了,張瓔嫿還以為她這是擔心夜聽風了,雖然有心規勸她怎麼都該去看夜聽風一眼,可是張了張嘴,卻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張家和夜家是姻親關係,她想去探望夜聽風是天經地義,可慕白雪以什麼立場去?斷沒有待字閨中的女子去看外男的道理,更何況還是和她退了親的。
這要傳出去,甭管夜聽風能不能挺過這回,慕白雪的脊梁骨都得給人戳斷了,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那不是自斷活路嗎?
兩人相對無言,慕白雪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依舊剛才的筆墨紙硯還在,便直接到玉案前休書一封,寫得很隱晦,懇求慶安大師,不管用什麼理由,一定要留張瓔嫿在寺內,近期萬萬不要放她出來。
寫完之後,還特意將信用火漆封好,親自交給了張瓔嫿:“那就拜托你了!我讓東印她們駕車送你過去。”
她之所以沒讓張瓔嫿按夜醉月安排的路走,實際上也是想著,夜醉月如今都自身難保了,再托上個張瓔嫿又何苦呢?還不如受自己庇護來得安全些。
東印四女張瓔嫿自然是認識的,也知道她們個個功夫都很好,這樣一來,至少安全能得到保障,便微笑著點頭。
“好!慕姐姐你放心,這封信我就算拚了性命,也一定會安全送到,絕對不會出半點差錯。”
見她說得這麼嚴重,慕白雪直接擺了擺手:“那倒不必!瓔嫿,你一定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性命總要放在第一位,我這封信雖然重要,實際上隻是星座夜觀星象,窺得了一些天機,向師傅求證一二,正所謂天機不可泄漏,這種事情,被別人知道總是不好的,你明白嗎?”編出這種理由,自然是怕張家出事後,張瓔嫿懷疑和自己有關,再因此憎恨自己,那可真是好心辦壞事了。
慕白雪說得玄之又玄,張瓔嫿卻直接相信了,關於慶安大師能知過去,測未來之說早就在坊間流傳,慕白雪即是他唯一的弟子,會觀星測象也是可能的,便重重點了點頭。
“明白了!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吧?等回來了還要出京替嫂嫂辦事呢。”
見她沒有半點懷疑的樣子,慕白雪揮手就把東印四女叫來了,告訴她們一定要保護好張瓔嫿,她什麼時候回來,東印四女便什麼時候回來。
之所以會這樣安排,因為東印四女多少和夜聽風也有些瓜葛,能避還是要避的,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