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臣一心隻想著慕白雪會不會出事,卻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滅頂之災,等到冷情回來稟報,慕白雪提審完德妃和十王爺,如今已經在潛龍宮邸的側殿住下了,心裏多少有些不快。
雖說慕白雪是陛下名義上的義女,可是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住在陛下寢宮中,這像什麼話?
“行了,今夜你不用跟著我了,我親自去看看她,她這次發病有些古怪,恐怕和血盅無關,又中了別的什麼毒了。”
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把人皮麵具揭下,露出了那張宛若謫仙的容顏,還極不自信地在古銅鏡麵前照了又照,以確定自己是否完美,冷情抑鬱地垂了頭。
“公子!像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先是被第一美男子夜聽風所魅惑,現在又和府上那個什麼離盛公子糾纏不清,更不用說早就被迷得找不到北的十王爺了,她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少關心她,守護她的人,您又何苦一次次為她打破陳規,像個老父親一樣擔心她病了,痛了,被人欺負了,中毒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您一心隻想救她的命,治她的病,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把您放在心上,說忘就忘了啊!”
別說冷情深深地為他不值,恐怕若全天下的人知道,堂堂第一公子趙無言,竟為了一個惡名在外的慕白雪步入凡塵,甚至在兩情相悅後,還被硬生生的忘記,拋棄,恐怕都得追殺她到死吧?
聽到冷情把自己形容成一個老父親,趙無言不快地蹙了眉心,不但沒覺得自己委屈,反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跑去照鏡子了。
“我……真的老了嗎?可是她曾經說過,不管輪回多久,不管經曆什麼,她都會一直等我的啊?她……這是嫌棄我了嗎?”
看著自己患得患失的主子,冷情隻覺得實在是沒眼看下去了,幹脆衝著他施了一個抱拳禮:“回稟公子,她若是真敢嫌棄您,冷情就去殺了她。”
“……”
沒想到冷情會說出這種冷酷無情的話,趙無言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嗬嗬!我看你是皮子又癢了是吧?行了!本公子不想和你這種無趣的人多說,把那麵具戴上,今日你就留在這兒當梁臣吧。按照前世的推斷,明兒一早,恐怕就有人來緝拿你了,到時候能不能逃出生天,看你自己的本事。”
“不是……我!明明錯的是她,您為什麼要罰我啊?”冷情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替主子說幾句話,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指著自己的鼻子,氣得不知道是鼻子歪了,還是自己的手歪了。
趙無言卻直接移動了牆上的壁畫,隨後就閑庭信步般,進了秘道去尋潛龍宮邸了。
因為天色太晚,皇宮大內早就宵禁了,慕白雪自然是出不了宮的,和十王爺密謀完,就回到了陛下為她安排的住處歇息,也就是在潛龍宮邸的側殿,用陛下的話說,這裏最安全。
也許是為了緩解難過的頭痛,也許是長期養成的習慣,慕白雪習慣性盤腿坐在床上,默默運行著拈花訣,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