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限心慌和悸動的同時,鋪天蓋地的疼痛也隨之襲來,嚇得她想都沒想,直接就把玉瓷瓶遞到嘴邊抿了一口。
果然,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趙無言的血真有什麼奇效,隨著一股暖流由喉入腸,那種刺骨的痛感果然如潮水般潰散,隻要不再想趙無言那張霽月清風般的臉,這種痛便能控製在可以承受的範圍。
哪怕是反應再遲鈍,慕白雪也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病了,而這種病,隻有趙無言的血可以緩解,這是什麼道理?
腦海中驀然浮現自己曾經中毒,引發血盅命懸一線時所用過的解藥,深藏在腦海中那模糊的身影也逐漸和趙無言霽月清風般的身影互相疊加,最後融化成同一個人。
拔毒的方法,那就是用摯情至聖之血,加以古方上的藥材相輔佐,才能把這血蠱控製,而這天下與她摯情而又能稱為至聖之人,非趙無言莫屬,所以……自己和趙無言曾經真的是兩情相悅.
都說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慕白雪剛剛確認了這一點,就覺得喉嚨一甜,心痛得差點沒吐出血來,可把紅總管和小福子給嚇壞了。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是不是這瓶子裏的東西有毒啊,師傅!”
他這麼一著急,都管洪總管叫起師傅了,這可是他在到月璃府之前,對洪總管的稱呼,可見是真急了。
洪總管也覺得肯定是這麼回事,還沒等把這玉瓷瓶搶下來,就見慕白雪仰頭把玉瓷瓶中剩下的紅色血液一飲而盡,喘息了半天,虛浮的腳步才算穩定了下來,這時營帳也到了。
“沒事,我隻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有些心浮氣躁,扶我進去休息一會就好了,順便派人把大表哥叫來,我有話向他交待。”
慕白雪一邊說著,一邊把剩下的空瓶緊緊握在了掌心,明明對趙無言萬般愧疚,卻不敢再多想他一點,隻是放空神思調整自己的呼吸,省得再犯心疾,自討苦吃。
小福子聞言趕緊掀開營帳門上的簾子,洪總管一邊扶著她往裏走,一邊吩咐小祿子去請白子圖過來,結果三人剛邁進營帳,就全都愣住了。
隻因為昏黃的營帳內,簡易的方桌前正坐著一個人在喝茶,而這一身黑色錦衣的絕美少年不是別人,竟是慕白雪最喜歡最寵的男子,離盛公子。
洪總管和小福子自然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心想著這皇家秋狩戒備這樣森嚴,尤其是現在出了事,更是風聲鶴唳,他一個公主的男寵是如何混進來的。
慕白雪心驚之餘,卻感覺一切都得到了證實,見到他這一刻的驚嚇多過於驚喜,整顆心都瞬間沉了下去,不知道耳邊怎麼就響起了趙無言臨走時所說的話。
“等到你清醒的那一天,會真正明白你現在做的事情有多可笑,有些你放在心尖上寵的人,其實並不像你想象中的樣子,還有可怕的另一麵,隻希望到了那時不要哭,我不會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