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白雪先是感慨地望著望月閣的大門,隨後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陰溝,洪總管也在旁邊琢磨了。
早就聽說,慕白雪在武慕侯府的院子就叫望月閣,沒想到九五府也有一個,怕是之前特意為慕白雪建的,怪不得她能一路找來。
可來而不入,卻直盯著這陰溝是什麼意思?是覺得這溝渠打這經過風水不好,還是想在這陰溝裏下毒?可這陰溝裏又不是井,也沒人會喝臭水溝裏的水,毒下這沒用啊?
就在洪總管猶豫不決,想上前進言的功夫,慕白雪發話了:“你去官奴所掌司役那,讓他把地牢當差的牢頭綁來,要第三層的那幾個,就說九王爺歸府,要算算舊帳,他若識相,便知道該怎麼做。”
“???”洪總管雖然滿頭的問號,卻也不敢多問,不明白主子已經來到九王府了,一不拜見二不動手,卻偏要叫自己去抓官奴所地牢的牢頭來做什麼。隨後一聯想之前的八卦,心中多少有些明了。
感情主子這是嫌自己動手太髒,所以才要借刀殺人啊?當初慕錦繡是如何被官奴所的板車拉進九王府的,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現在那些牢頭趁機侮辱了九王爺的賤妾,給九王爺戴了綠帽子,如果這時候有人把他們綁來,絕對是極精彩的一出好戲,高,手段實在是高明。
想通原由,洪總管趕緊溜出九王府去抓人了,之前因為怕主子要殺人,自己還要善後的忐忑心理早就變成了幸災樂禍,甚至還想著一會一定放出風聲,多叫些人來看熱鬧。
他前腳走,慕白雪卻並沒有進入這仿造的望月閣,而是順著記憶,找到了自己曾經被貶為姨娘,所住過的那個破敗小院兒,又從小院兒的假山後麵,輕而易舉地進了地牢。
九王府的地牢可比罪奴所的地牢小多了,上上下下統共就一層,因為平日不鎖人,根本就沒有人看守。進了門口就能一眼望到頭,左側空蕩蕩的是刑室,右側是幾個潮濕發黴的牢房。
而牢房全都是鐵欄杆隔斷的,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牢房的情形,裏麵全都是空的。反倒是刑室那邊的十字架上,綁著一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女子。不是慕錦繡又是誰?
慕白雪緩步走了過去,知道她這定是已經被九王爺泄憤地打了一頓了,依舊沒人會舊她這種棄子,所以也放心地把她扔在這兒,不知道到哪兒歇息去了。
聽到有輕輕的腳步聲,慕錦繡甚至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隻是嘶啞著嗓子帶著慣用的哭腔。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我了,王爺,這孩子真是您的,真的是您的啊!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您就饒了我這回吧。”
若是她還是之前那副花容月貌,這嬌滴滴哭求的樣子便是梨花帶雨的風景,可惜現在不隻她的身上被鞭撻得慘不忍睹,就連臉上都被烙鐵烙得血肉模糊,可見九王爺真是恨死她了。
這會這麼一哭,那眼淚掉在傷口上格外的疼,麵部麵為受不了這份疼痛而扭曲變形之後,讓人看著極為恐怖,偏偏她還尚不自知,仍是和錦姨娘學來的那副欲語還休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