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冷公公同薛總管一同退出了東廂房,冷公公還一邊走一邊抹眼淚呢。
“王爺也太可憐了,心愛的女人成婚了,他不但要獨自傷口舔血,還要出嫁妝,現在一想起當初咱們王爺準備聘禮時的那份喜悅,老奴這心裏啊,就跟挨了刀子似的,疼啊,是真疼!要我說主王爺沒準在氣頭上,這說得都是氣話,咱們還是別回宮去拿了吧,那可是一百多抬的聘禮,裏邊兒全都是咱們廣陽宮最好的東西,這都給了慕白雪,以後若有王妃了,拿今天這事一比,怕是會寒了心的。”
聽了他的哭訴,薛總管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副看傻麅子的表情:“怪不得混了這麼多年,年紀比我都大,如今還是一個副總管,今天這聘禮我們不但要回宮去娶,還要大張旗鼓的去,一定要讓這件事傳到陛下的耳朵裏。這也是咱們現在唯一能幫王爺做的事情。現在這事看著雖然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可是隻要陛下心疼各位王爺,定然會前來阻止,隻要這事辦成,就是大功一件,懂嗎?”
“是這樣嗎?那咱們可得趕緊去了,到時候咱家再把王爺的近狀說得慘一點,哭得再傷心一點,陛下寵了王爺這麼多年,我就不信他不心疼!”
冷公公瞬間茅塞頓開一般,一邊攥著拳頭一邊跺著腳,恨不能腳下生風般就往外走,薛總管卻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直接淩空而起,幾個閃身就沒了蹤影。
冷公公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種十萬火急的事情也不一定要規規矩矩的走正門,一拍腦門子也跟了上去,這破影雲歸的東跨院兒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此時慕白雪卻坐在白夫人的西跨院兒中,安靜地任她給自己把脈,素來清冷的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明顯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大舅母,如何了?雖然今日我也偶有心悸,卻沒有血盅發作的那種灼燒感,想必是不會影響大婚的吧?”
聽到她提及明日的大婚,雖然時間上倉促了點,準備上匆忙了點,可畢竟是陛下賜婚,人又是舉世無雙的趙無言,定寧公主臉上掛著慈母般的笑容。
“放心吧!如今你雖然大病初愈,這身子雖然虛了些,但是血盅卻安份得很,半年之內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再說國師大人怎麼看都是個會心疼人的,明日行周公之禮時,還會累壞你不成。”
沒想到她說話這般沒遮攔,饒是慕白雪心性再固,也瞬間羞臊成了大花臉,直接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您說什麼呢!阿言不是那樣的人!不是……我是說……”
看到慕白雪被羞成這個樣子,平日那樣口齒伶俐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定寧公主直接就笑出了聲:“看你這丫頭,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如今你母親仙遊,我又是這家裏唯一的長輩,有些事情,我還要該提前交待你一兩句的,南嬌,把我準備的壓箱底拿出來交給她,等回去看了,自然就會懂的。”
白南嬌雖然不知道自己大娘這所謂的壓箱底是什麼東西,還是把一個瓜子形狀的盒子從剛采買的婚嫁用品中摸了出來,直接塞到了慕白雪的手中,還很好奇地伸頭,好像想讓她當麵拆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