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趙合德坐定了,她也不急著問,隻是慵懶地坐在那裏,好一副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的樣子。
趙合德心中雖然憋氣,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刻意地瞥了圍在她身邊伺候的下人一眼,好似有什麼話要私下同慕白雪講。
可惜慕白雪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終是淡淡然然地出聲了:“有什麼話盡管講,她們都是本宮的心腹,不用避諱。”
鄭知意和兩個小丫頭聞言,心裏都暖暖的,尤其是鄭知意,看向慕白雪的眼神除了崇拜還是崇拜,眼神中好似歡喜的已經容不下人了。
趙合德卻多少有些難看,略微沉吟,才放下了茶杯:“今日聽府上的管家說,哥哥把陛下賜婚的聖旨請走了,我便猜到可能是拿給你瞧了。後來又聽說冷情把哥哥寶貝地藏了幾年的箱子也抬到了月璃府,我就知道,你們怕是要大婚了。因為少時頑皮,我曾經偷偷地打開過那箱子,裏麵是一套大紅嫁衣,還是價值連城的七彩雲錦,我曾一度以為哥哥不近女色,那是給我準備的。”
趙合德說到這裏,聲音難免有些惱怒。慕白雪聽了卻心裏一動。剛才自己試過的大婚吉服竟然是趙無言早些年準備的?看來他還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然也不會幾年前就知道自己現在的尺寸。
這樣一想,她忽然就覺得自己這大婚準備的也不算那樣倉促了。原來不是趙無言臨時起意,而是早就算到會有今天這一天,隻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自己罷了。
慕白雪在暗自走神,看在趙合德眼裏,卻覺得自己不但被狠狠腳在了她的腳底下,她甚至不把自己的話當成一回事,再怎麼裝先賢良淑德,那臉色也有些繃不住。
“公主殿下,您有在聽民女說話嗎?”
她這微冷的一句話終是拉回了慕白雪的思緒,因為心情好了,臉色反倒比剛才紅潤了不少:“當然!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管是偷窺還是強求都沒有用。如果你是想來要回嫁衣的,我怕是恕難從命,因為那完全是照我的尺寸定做的,我比你高,你的三圍也比我生得富貴,怕是穿不了。”
慕白雪明明是雲淡風輕的說著事實,跪在她腳下給她捶腿的兩個小丫頭頓時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生怕笑出聲般,小臉都給憋紅了。
她們最喜歡看自家主子一本正經地打壓別人了。剛才這言外之意,不就是說趙合德比自家主子矮,比自家主子胖,配不上那七彩雲錦嗎?
你說這事說來也奇怪了,那趙合德怎麼說也是原來的京城第一才女,無論是樣貌和身材那全都是京城名門貴女中數一數二的,曾經被譽為京城四美之首,簡直是讓世家公子趨之若鶩。
可是現在和自家主子一比,那張臉的確長得明豔動人,可就是比不上公主那巴掌大清貴的小臉漂亮。她那身材也算是豐滿妖嬈了,可是和自家主子那不贏一握的素腰一比,就顯得庸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