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趙無言的落淚無聲,此時慕白雪與慶安大師已經到了十王爺的住處。說到底,慶安大師聲名遠播,這還是十王爺第一次得見,想著他是慕白雪的師傅,竟然也施了大禮。
看著眼前這個大病未愈,卻仍堅持顫顫巍巍向自己施禮的年輕人,慶安大師仍是避嫌般側開了身子,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多禮。
十王爺卻一副恭敬至極的模樣:“大師此言差矣!別說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世外高僧,就單看您是阿雪的師傅,本王這一拜也是理所當然的,賜座,上好茶。”
見他對自己禮遇有佳,慶安大師倒是高看了他一眼,分主客落座之後,才微微頷首:“十王爺與愛徒真是兄妹情深,也不枉貧僧特意探望。瞧王爺的麵色,如今大病已經有了起色,用不上十日,便可恢複如初,不但是王爺洪福,更是天下之福,善哉,善哉。”
他這話可謂是話中有話,若不是十王爺早就聽慕白雪提及自己是天命所歸,怕是凳子都座不住了,此刻心中雀躍之餘,卻還是伸手摸了摸慕白雪的頭。
“本王不稀罕什麼天下,更不祈望什麼洪福齊天,隻要所在意的人能好好的,本王的心便也就能安了。”
這本是一個皆大歡喜的話題,慶安大師聞言卻是一聲歎息:“十王爺所言極是。隻是若想世事能順遂人願,首先就要站在常人所不能及的高度,老衲言盡於此,告辭了。”
沒想到自己師傅連脈都給請,隻是看了十王爺一眼就走,慕白雪就有些慌:“師傅,您這是要去哪兒?就不能在月璃府多留些時日,讓徒兒盡盡孝道嗎?”
慶安大師仍是念了一句無量天尊,再次搖頭:“多留無用,為師這就要去四方遊曆,短期不得歸,以後諸多劫難,望汝記得當初受戒之言,一切好自為之吧。”
慶安大師也就說走就走,甚至連月璃府準備的馬車都沒坐,直接就出了城,不知去向了。慕白雪不但沒有挽留,心中更如明鏡一般,知道這是風起雲湧,自己的師傅又要避世避禍了。
看著慕白雪一臉沉重,十王爺卻一改之前的頹廢,又重新尋回了鬥誌:“你師傅本就是隱世高人,說走就走,阿雪也不必太過傷懷,好在現在你沒事,我也好好的,不就很好嗎?”
十王爺倒是很容易滿足,慕白雪便也就傷感不起來了:“是啊,聽師傅的意思,你不日就會大好,你欠了師傅這麼一大份人情,剛才也不說重謝於他,現在人走了,要謝你就謝我吧。”
沒想到了這種時候,慕白雪還會根自己要酬謝,十王爺直接被她給逗笑了:“那你想要什麼,便直說吧,別說是欠你師傅的,就算不欠,隻要阿雪想要,哥哥都找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