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的反應,慕白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沒準真是趙仕所寫的家書,還是寫給趙無言的。隻是趙仕十餘年生死未明,為什麼突然給趙無言寫信呢?
再說那宜淵,距京城還有一定的距離,至少還隔了五六座城,又是誰在那見到了他,並幫他把信帶了回來?
思來想去,慕白雪覺得這個人必定和伊元龍有關,不過卻強忍住性子,沒往他那邊看,畢竟自家夫君是個醋缸,自己舍不得讓他生氣,所以隻是瞧向了趙無言。
趙無言卻沒敢耽擱,抬手把信拿在手中,先暗自掂了份量,很輕,不像夾雜了什麼東西,這才謹慎地打開,看到上麵的兩個大字,臉瞬間就沉了——救我。
竟然是一封求救信?慕白雪因為就坐在他身邊,自然看得真真切切,不知怎麼就手腳冰涼,下意識感覺不隻趙仕出事了,怕是自己的母親月璃長公主也跟著出事了。
如果出手的真是自己的父親,當今聖上,那誰還能救得了他們?這就是父皇所說的,要送自己的生辰大禮,還在路上的生辰大禮?
在這一瞬間,整個言中堂的氣氛都有些凝滯,趙合德雖然沒看到信上的內容,卻還是感覺到了不對,不由輕聲問道:“哥哥,可是父親的筆跡?他信中說了什麼?”
就趙合德這惟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趙無言怎麼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她,隻是顧左右而言其它:“畢竟父親離家多年,母親還說他早就該病逝了,隻當他死了。現在卻突然冒出來,我們誰都沒辦法確定這封信的真假,你且說說,信是哪兒來的,當初遇到這人時,是什麼情景,發生了什麼事,最重要的是,還有沒有別的線索,上麵就寫了兩個字,就算是神仙遇上,也無從下手。”
趙合德立刻就看向了伊元龍:“自然是伊公子的老家仆遇上的,哥哥或許不知道,這個宜淵城,正是伊公子的家鄉,伊家因為見他送年禮之後,許久未歸,便派人上京尋他回去過年,結果在宜淵城外,就遇到了幾位年青的公子,要搭他們家的商隊馬車上京,後來商隊就遇到了攔路的匪徒,那幾個公子受了傷,打馬跑了,伊家商隊損失慘重,老家仆就替那幾個公子帶了這封信,送到了趙府。”
趙無言聽了個中曲折,便沉默不語,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輕扣桌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慕白雪卻實在忍不住開口了。
“這故事聽著漏洞百出,怎麼都不像真的,其一,幾位年青的公子又不是弱女子,為什麼非要搭伊家商隊上京,有什麼圖謀,其二,南邊一直太平,無緣無故怎麼就那麼湊巧,能遇上土匪,其三,那幾個公子都受了傷跑了,老家仆又如何替他們送信,更何況這信中字跡看樣子也不像倉促之間寫下的,怎麼看都有問題,伊公子,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