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你怎麼才來啊?趕緊進去看看,他昏迷之前說,除了你沒人能救他。”
都說近鄉情怯,慕白雪這會卻覺得破影雲歸讓她有些腿軟,生怕晚一會見不到心愛的人,跌跌撞撞地就闖了進去。
一樓隻見到了侍衛冷情,整個人都慘白著臉,身上的衣服也有暗紅的血色,看樣子也受傷不輕,見到她來了,竟然眼眶都濕了。
“主母!您可算來了。我和主子遭遇了埋伏,本來是可以救出月璃長公主,全身而退的,誰知……月璃長公主卻臨陣倒戈,給了主子致命一刀,現在主子的情況不太好,您快去看看吧。”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慕白雪聞言一個踉蹌,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也知道現在不是細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直接越過他上了二樓,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差點讓她窒息。
趙無言身上的傷雖然處理過了,但是素色錦衣上一大片血跡,一看就是胸口處受了重創,此時也是麵色慘白,極安靜地躺在那裏,前所未有的虛弱。
慕白雪強忍著沒哭出聲,快步走了上去,直接跪在了床榻邊,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一時間卻不敢出聲打擾他沉睡,隻是流水卻忍不住地往下流,突然後悔當初答應他離京去救人了。
月璃長公主雖然是自己的生母,可是隻是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哪裏有相濡以沫的趙無言重要?如果他真因此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後半輩子要怎麼過,如何還活得下去啊。
都不用別人提醒她怎麼做,她二話不說咬破了手指,把自己的血液一滴滴喂進了他的嘴裏,好怕他就這樣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直到一陣急咳嗽,她的手被人輕輕地握住,她才發覺自己的手早就因為血液流失而變得冰冷而又麻木,而趙無言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睜開了眼,一臉心疼地望著她。
“傻丫頭,我沒事,不要再這樣了。冷情,是誰讓你通知她過來的?我不是告訴過你,此事不要對外聲張,到了晚上我自然會回府去嗎?”
受到主子的苛責,侍衛冷情隻是默默地跪在地上,聲音卻沒有半點後悔,甚至可以說是不卑不亢:“主子,您所受的傷僅離胸口半寸,乃是九死一生之痛,屬下怕主母見不到您最後一麵,所以才擅自作主,請了主母前來,如果您要罰,就罰屬下一人吧,此事與其他人無半點關係。”
聽到他這樣大包大攬地攬下責任,站在一旁許久的慶安大師看不下去了:“癡兒!此事不是冷情的錯,是我你命懸一線,才讓人去請阿雪前來的,如果不是她來得及時,怕是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聽到剛才的情況如此凶險,慕白雪剛忍住的淚水瞬間又流了下來,聲音卻前所未有的清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冷情的意思,是你們遭遇了月璃長公主的算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