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阿福見此機會,沉著給叫花子治傷,但事情已經朝著最差的方向發展。
叫花子內髒出血了。
一碰就疼得嗷嗷叫。
確認出血的是脾髒,甚至眼看著他就要失血性休克,趙阿福也急了。
“孔大人,借刀醫用。”
趙阿福起身就去拿孔狄手裏的匕首。
孔狄反應倒快,聽清她說什麼,並不吝嗇把匕首給她。
這是要幹什麼?
怎麼剛才看這大娘子還一副會看病的樣子,這會就動起刀子!
這是要給人看病,還是要殺人!
顧不得那麼多了!
短時間內脾髒大出血,絕對是致命的!
趙阿福雖然是學的中醫,但現代醫術都是中西醫結合,基本的小手術和西醫操作,她都還是熟練的。
阿福用自己帶的消毒棉布擦過匕首,掀開叫花子肚皮處的衣服,在肚皮上一劃,鮮血頓時湧出。
圍觀眾人一陣驚呼。
“你在幹什麼!”
更有膽小的當場暈厥。
宋飛白先是愣住,隨後躲遠冷笑:“你們以為這惡婆娘那麼好心,給人看病!我看她就是挖人心腸的惡鬼!”
“還不快去報官,這裏有惡鬼當街行凶!”
小林子一聲應,兩條腿跑得飛快。
這時有人要衝上來打趙阿福:“你這惡鬼做什麼!”
和經商一竹竿敲上去,那人就慘叫一聲後退,隔著那麼厚的衣服,胳膊被打一竿子,竟疼得要命。
阿福顧不得那麼多,用先前做好卻一直用不到的蘆葦軟質細管,導出積血。
幸好這段日子她一直在研究如何做出後世那些手術工具的替代品,不然這會還真有些束手無策。
隻用中醫古法,是無法醫療這急性到能瞬間致死的病症的。
眼前的畫麵,怎麼看怎麼恐怖!
一個人拿著不知什麼東西插在另一個人肚皮上,那東西往外緩緩流血,很快流了一地!
與此同時,叫花子徹底暈厥,沒了動靜,像死了一樣。
就連一些心理素質不錯的士兵也被這一幕駭住。
唯有賀荊山與那邊的孔狄,麵色不改。
老百姓們見叫花子像是死了,更加激動,叫喊要打罵趙阿福,賀荊山一人死攔住眾人。
他,相信趙阿福。
若是,真的出事,他立刻帶她逃走。
趙阿福把血流倒出,紗布擦淨,上藥,挑出最細的針線縫合。
現在沒有條件能做出專業的內髒可吸收縫合線,隻能等以後再開一次刀。
阿福跪在冰冷結霜的地上,卻額頭上滲出一層細汗。
等她做完這一切,感到病人身體脈搏漸漸平穩,鬆一口氣。
幸好她把麻醉藥,也就是古代的麻沸散做出來了,不然光是這一係列操作,能把病人疼死,不用治了。
光是找羊躑躅就費一番功夫。
阿福起身,擦把汗:“好了,可以抬醫館去了。”
眾人正群情激奮,想打死惡鬼,聞言止聲,動作像是定格一般僵在那裏。
孔狄上前一步,看那叫花子,竟被人開膛破腹後,還有氣。